“不准跟我提他,你没有资格!”尖锐的竹片抵在他的下巴,童衫满眼皆是羞辱和怒火,“夏凌湛,你信不信如果你再跟着我,我一定直接死在你面前!别以为我不敢,没有历晟,我这条命从来就不在乎!”
“你竟然拿你的命威胁我!你是否太高估了自己!”即使是他这般的修养也要被这个女人气死了!没心没肺恐怕说的就是这个女人!连他都自愧不如!
“我是否高估自己,我们可以证明一下这个结论!”拿起竹片,尖锐的一面对准自己的胸口,狠狠一刺,入*肉的声音在这小小的房间是那么刺耳。
童衫看到夏凌湛睁大眼睛,她得意地笑起来,“怎样!夏凌湛,要不要再试试我有没有高估自己!”
该死的!夏凌湛的双手紧握成拳,他那么辛苦地救活她,一遍又一遍,她以为她的生命来的那般容易吗?竟然如此地糟蹋自己!
狠狠地扯过自己的衣物,当着童衫的面他一件件地穿起,他又是那般的笑,带着残忍,带着嗜血:“恭喜,你赢了!”该死的他,该死的在乎她的生死!这一点,他从来没那么讨厌自己。
穿上最后一件衣服,童衫还是没有放开竹片的意思,打开门,他冷眼望她,“很遗憾,昨夜,什么也没发生。”
凌湛有一点,她不得不欣赏,只要是他做的,他从来不会否认!
他既然那么说,那昨夜定然是什么都没发生的。
幸好,什么也没发生,不然她真的快恶心死自己!那是杀了她阿蛮的男人,她怎么可能容忍自己跟他有染!
只是昨夜,她记得全身瘙痒无比,后来发烧的厉害,她买了药吃了很多也没见好转。怎么早上什么事也没了??
想不明白的事她从来不愿意多想,就算真是那个男人救了她,她也不打算领情!
该找的地方都找了,她从来就找不到他的影子,明明就没有希望,她却还是因为找不到他的尸首抱了那么渺茫的奢望。
她知道这个地方她又该离开了,这是怎样一个偏僻的角落她要步行很久才能去车站,桥头的张大伯开着他破旧的卡车要去市里卖菜,他经常见到这个背着旅行包的女人,她笑起来的样子很美,只是很少见到她笑。
童衫也认识他,来这之后,关于住的吃的,张大伯都帮了她很大的忙。
“丫头,去哪,我载你一程!”张大伯停下了他破旧的卡车。
童衫见是他立马笑了:“张伯,我要去市区车站,准备回家了!”
“快上来!这离市区很远!”
“好!”
童衫坐在张大伯旁边的位置,这里都是是荒山和一望无际的田野,冷风吹过,让她身子不停地激灵,她是真的很怕冷。
“小丫头怎么一个人到这么个小地方,看你的样子也像是大城市来的!”张大伯开着车,顺手就拿了一条毛毯给童衫,“有点脏,你要是不嫌弃先用着!”
“谢谢!”童衫哪里会嫌弃,拿过毯子把自己裹好,“我来找一个人,可是找了太多地方都没找到,我想我这辈子是找不到的,所以打算回家了。”
“亲人?”
“嗯,最亲的亲人。”童衫笑得苦涩。
“既然找了那么久,怎么能放弃!我城里还有个女儿在,打算在她那住几天,不如你留下,去城里找找也好!”
“不了,我只沿南山河找,其他地方不会有他。”
张大伯诧异,“这是怎么个理!”
童衫笑了笑却没有回答,因为他掉落的地方就是南山河,再远也不会离开南山河的附近,其他地方去了也是徒劳。
“啊!对了!不知道车上那小伙子怎么样!丫头你稍等一下,我去看看!”张大伯突然停下车要车后面的车托上看。
童衫惊讶,“这后面还有人?”
“是啊,早上从门口捡的。模样端端正正也不知是什么病,打算送他去城里医院看看。”
童衫也下了车,看着张大伯笑:“张伯你心地真好!”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看他那样也像是大城市来的!问了周边的邻居都说没见过这人,总不能让他在门口一直躺着,所幸我也要去城里顺便送去医院!”张大伯扒开菜堆,下面是厚厚的被褥,有些脏,但是看着就是很暖和。
“小伙子,小伙子可醒了?”张大伯拍着那人的脸颊喊。
“唔。”低低的呻***吟,之后也就没了响声。
“这小伙全身冰凉冰凉,要不是还有气息,真以为已经死了。”张大伯正准备给他盖上被褥,童衫抬眼看到那张脸惊愕地睁大眼。
“等等!”童衫大喊。
张大伯的手一顿,看童衫的反应,“这小伙你认识?”
“夏凌湛!”童衫快惊讶死,阴魂不散也不带他这样!可是这次明明是他先上了这车,所以他现在是假装的可能性很小!
“哎呀!你们认识!那可太好!我还不知道到了城里把他送了医院接下去该怎么做呢!”
“他!”他早上不是好好的吗!“张伯!他是怎么回事?”
“你都不清楚,我就更加不知道。这小伙子昏倒在我门口,也不知道怎么的,你摸摸他的身子,冰凉冰凉,我给他加了那么多棉被,还是喊冷。”张大伯说。
童衫抓起他的手,几乎马上缩了回来,这哪里是人的体温,根本是冰块!看着眼前的男人这副遭报应的样子,童衫怎么一丝也笑不出来,
“怎么样,这小伙很不对劲吧!既然你们认识,不如你就坐后面照顾他!我给你加几条毯子,也省的我半路经常要停下车看看他!”根本不容童衫拒绝,张大伯已经给她加了毯子。
如果童衫现在拒绝,张伯看她的眼神肯定是鄙视之极的,好不容易可以搭车,她真心不想再步行去车站了。
既然夏凌湛也救过自己,不如她也对他发一回慈悲。
童衫把自己裹得很紧,包裹得跟粽子似的,低头看着身边的男人她真觉得不可思议,那样一个神秘的男人也会生病吗?而且这病来的那么莫名其妙!
“冷……冷……好冷……”他似乎半睡半醒,嘴里一直喊着冷,童衫也不确定他有没有看清自己。
见他哆嗦得整个身子近乎痉挛,她终究是不忍心的,分了他一块张伯给的毛毯,他是本能地把自己包裹,却还是颤抖得厉害。
那样苍白的脸,童衫看着都觉得吓人,于是她又分了他一块毛毯,可是不管给他多少,他的体温还是没有回升。
直到童衫身上一块毯子也没了,童衫发现冷得厉害,从他身上的棉被扯了一个角盖住自己。
可是这个男人明显是小气的,身子一滚,整个人滚到她腿边,把她唯一的棉被也给裹走了。
望天,她这是受了什么报应,要这样子挨冻!知不知道,真的很冷啊!这里本就冷的要命,现在还坐在露天的卡车上,那风刮在身上简直像刀刃一样。
她才不想管这男人是不是病人,她巴不得现在再捅他几刀,直接结果了他为社会造福!
想到这里童衫越来越觉得自己这主意不错
腿上突然痒痒的,童衫是背靠着车坐的,而夏凌湛是躺在她腿边上,那男人竟然抱住她的大腿开始磨蹭。
看着脚下的男人,无奈的叹息,原来终究还是做不来趁虚而入的坏人。童衫推开他随手捡了篮子里一棵花菜放在他们俩之间,然后那男人自然是抱住了花菜,苍白的脸挨着白雪一样的花菜,童衫突然就想笑了。
从来就没有想过这个男人会落到这般地步,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在这里他这般遭罪也是自作自受,谁让他一直跟着她!
跟着她?如果不是因为她,他倒不会来这里,想来他变成这样跟自己也有莫大的关系。
“夏凌湛,醒醒。”她俯身拍了拍他的脸颊,他的身子冷成这样,再这么睡下去就真的要睁不开眼了。
他的眉头微微拧起,闭着的双眼,童衫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珠子在动,似乎努力想要睁开却始终都开不了眼。
他的呼吸也突然变得急促,重重地喘息,想要拼命汲取新鲜的空气,童衫见状立马掀开他的被褥,想他胸口的负荷能小一些,喘息也能顺畅些。
他的脸又是在一瞬间变得满是通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体里打架,童衫看他越来越不对劲,几乎是重重地拍打他的脸颊。
“夏凌湛!夏凌湛!你醒醒!夏凌湛!”他的脸上几乎都残留了童衫的手指印。
“怎么了!怎么了!”张伯也听到童衫的大呼,停了车下来就看到眼前的女子不断地给昏迷男子甩巴掌。
他就跟死了一样,童衫怎么打他都没用,而且连呼吸都越加地急促,他是根本自己无法呼吸了!
童衫虽然不知道他这是什么病,可是也知道现在有一点她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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