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泽说道:“当然不会,泽儿虽然没了记忆,但不是没了感情,冰雪师姑祖她的痴情亘古烁今,只是······她和父亲,没有缘分罢了。”
梅纶叹道:“如今故人已去,冰雪她听闻了你父亲已去世的消息,却变的更加执拗,偏说什么你父亲演的把戏,你父亲仍然活着之类。终日自言自语,逐渐疯癫。我原希望她早日走出阴霾,离开大峥谷。唉!解铃还须系铃人,如今你父亲已经不在了,不知道何年何月,她才能解开心中的枷锁了。
隗泽低下头,为冰雪的遭遇惋惜,可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知道该怎么劝这个痴情又可怜的女人。“梨花风落寂无痕,遥知玉唤似未真。秋瑟轻喃庭外雨,夜寒帘隙梦中人。茕茕影影伊何泣,执执念念为君嗔。多情自古凋杨柳,情到深处泪更频。”隗泽想起了冰雪所写的诗,这世上有多少人为了一个“情”字深陷苦海。正是为情所困,才有了许许多多的无奈和凄美;为情所困,不是一个叹息就能将往事掩埋;为情所困,多少个夜里都有悔怨和泪水。整整二十年啊!岁月变迁,容颜易改。她将埋在心底的那份执念沉沦,怎的也走不出那个牢笼······
梅纶又道:“泽儿,你要知道你父亲是被你义叔叶冷昂害死的,这个世界人心叵测,你离开之后,万万不可轻信他人,更不能有害人之心!你若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我老头子就算背弃誓言,也要出谷找你算账!臭小子,记住了吗?”
“梅伯伯放心,我隗泽发誓,上对的起天地,下对的起良心,若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当如此杯!”说着一记十字陵顺手打出,桌上的杯子应声而碎。
梅纶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说道:“唉,泽儿,你可知道,当今世道,邪者猖狂,正者难以修身啊,现任的皇帝“宾安帝”已经不是那个治理有方的皇帝了。这个昏庸之辈就是一个摆设。真正称霸朝政多年的乃是军机大臣韩冰啸!此人生性残暴,手握大权,将整个北涯境内搅的乌烟瘴气,民不聊生。如今又有当今皇叔“尚鄢王”在西南部据五城之地叛乱,六王爷“宾坚王”也在东部攻下泰岭关,策反了慈楼城和天藏城,以险地据守响应。韩冰啸厉兵秣马,派遣大军剿灭,然而久攻不下,双方死伤惨重。唉,战端一开,最遭殃的就是无辜的百姓了。除此之外,虽然焚阑殿已不复存在,但他还是有些顾虑焚阑殿的余党,因此想一个个将焚阑殿所有分支逐步铲除瓦解。或是派兵镇压,或是收买利用。像是叶冷昂,便是被他所收买,里应外合,太陵阁也就这样消失了······如今的朝廷是奸人当道,无恶不作;如今的天下是战祸四起,纷争不断。偏偏焚阑殿却因为内乱而四分五裂,分崩离析,自相残杀。还在为了那个名存实亡的位置而你争我夺······可笑,可笑啊。”梅纶身为焚阑殿的护法,明知教内现在的情形,却无能为力,难免伤感。
隗泽也一样,听到之后难免有些哀伤。人性,真的很脆弱啊······
隗泽又想到了自己“素未谋面”却已经天人永隔的双亲,他努力的回想,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他们的样貌,不由得一阵失意,一阵心痛。
“泽儿,不要难过,你要知道,你并不是孤身一人啊,你还有梅伯伯,还有冰雪师姑祖,还有你万伯伯,还有大峥谷。这里,永远是你的家。”梅纶安慰道。
一提到这些名字,隗泽又安心了许多。隗泽心道,是啊,梅伯伯瞒了我这么久,每日教我做人的道理,就是希望我以后好好的生活,不可因为之前的事情让仇恨和孤独侵蚀了我,他早已经把我当做家人了啊。我有大峥谷,有关心我的人,对了,我还有岚湖,不知道外面有没有这样美丽的景色。
想到这里,隗泽舒然道:“放心吧,梅伯伯,泽儿是不会轻易就被打倒的。我一定要找到叶冷昂,手刃仇人!然后······然后我就回来,整日陪您下棋钓鱼,给万伯伯做饭送饭,陪冰雪师姑祖聊天解闷。”
“这傻小子,哈哈哈······一个冰雪已经够我愁了,怎么着?你也打算赖我这不走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大的很,你才二十岁,年纪轻轻的,有你闯的!到时候你认识了新朋友,碰见了心仪的姑娘,记得带回来给老朽认识认识,我就满足喽~”梅纶笑道。
隗泽也笑了,面对这个慈祥可爱的长辈,发自内心的尊敬。
“泽儿啊,你对这世上的阴险狡诈还不太了解,切记不可鲁莽行事。”老者一边说着,竟一边有些伤感,伸手在中间的大花坠里拿出了一个精致的铁盒。“虽然不舍,但是隗泽······”梅纶拍了拍隗泽的肩膀,沉重而有力。“你得走了!”老者打开了铁盒,里面竟是十字陵的制作图谱!除此之外,还有上百枚锋气四射的十字陵!
“泽儿,当日把你救来之时,我便与你冰雪师姑祖做下约定:等你知道真相之时,便是你出谷之日。本来我想晚些再告诉你,没想到······嗨!也许上天这样安排有它的道理吧!出谷之后,就要全靠你自己了,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要学会保护自己。要学会顶天立地,这在昏暗的世间中,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老者将铁盒递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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