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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个李岩的眼光和见识,还真是有些不俗,一番分析就十分透彻。
朱由检微微一笑,道:“李公子的话很在理,只不过,其中两条最艰难的,我都可以解决。”
“去岁寒冬腊月,本公子为了给北方灾民筹集钱粮,一次拿出三十万两银子,八十万石粮食,引得皇上龙颜大悦,将西苑赏赐给了我。
西苑你们知道不,出了紫禁城,穿过北长街、南长街就到了,包括中海、和南海,现在都归朕…正的主人。”
李岩吓了一大跳,手一抖,大半杯酒全撒在衣襟之上。
李年、张献忠几人,则一脸懵逼。
“朱公子,此事万万不可,”李岩放下酒杯,脸色阴晴不定,“西苑…那可是皇家游园,岂敢大兴土木修建勾栏……”
朱由检哈哈大笑,拍拍李岩的肩膀,道:“放心,咱上面有人。”
“有人也不行,”李岩的语气颇为坚决,正色说道:“就算是九千岁魏忠贤为咱们撑腰,这种往皇上眼睛里插木棍的事,绝对不能干。
眼下咱大明可说是内忧外患,百姓人家连肚子都吃不饱,流寇四起,辽东建奴十几万铁骑虎视眈眈,随时都可能提兵扣关。
朱公子仗着皇上恩宠有加,在京师之地莺歌燕啼、醉生梦死,应该能挣到一大笔银子,可让那些文官清流参上一本,定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年、张献忠几人也纷纷点头附和,好言劝阻朱由检。
朱由检淡然一笑,道:“无妨,不过是请一些姑娘到中海和南海上泛舟,吟吟诗,唱唱曲,对咱大明来说,只有十分好处,却无一样坏处,为什么不能去做?”
瞅着李岩几人不以为然的模样,朱由检默默开启‘大忽悠术’,继续笑道:“你李公子胸怀天下,心系百姓,朱某人十分钦佩。
不过,治国理政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啊。”
他自斟自饮一杯好酒,仰天长叹,面现落寞之色,道:“李公子可知,咱大明的病根子是什么?
国库空虚?吏治腐败?军纪涣散?百姓贫寒?
还是土地兼并太过严重,导致百姓人家流离失所、饥寒交迫下沦为流民、贼寇?
都是,但也不全是。
咱大明的病根子,最根本的在于不会败家…咳,在于不会花银子!”
李岩几人早就脸色大变,一脸惊惧之色的左右张望,如此明目张胆的议论朝政,让锦衣卫、东厂太监听到,那还了得?
而且,这个‘朱脚朱公子’的一番言谈,也太过离谱,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啊。
这个大明早就穷的快要当内裤了,国库空虚,百姓贫寒,还说‘大明的病根子在于不会败家’?
就算是想败家,总得有个家让大家败啊……
“为什么如此说?本公子是有充分理由的。”
朱由检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你们知道,咱大明总共有多少银子吗?估计你们也不清楚,那本公子就告诉你们,咱大明上下,总计约有银子至少有五万万两!
可是,民间流通的银子加起来,却不足三四千万两。
那么,问题来了,咱大明的银子,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