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一句话。
“原来,你跟我一样,天生‘知道’啊。”
樱桃想了想,又道:“我还是觉得想这些东西没什么用,郎君呀,你有时间想这些还不如多想想怎么才能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白墨道:“男人和女人的想法就不同在这一点上。男人天生太脱离实际,需要很长时间的碰壁才能回到现实,女人天生太实际,需要很长时间的自我催眠才能稍微超脱点现实——但前者又是最不容易上当,后者尤其年老的时候,又最容易被骗。”
樱桃气鼓鼓的道:“那郎君给我说说,这又是为什么呀?”
“因为在上古的时候,男人主要出去蹲点打猎,等猎物的时候太无聊,所以有时间乱想以同,女人在树上摘果子树下喂孩子,没时间去想那些东西。”
樱桃笑道:“是不是我问啥,你都能答上来?”
白墨十分自负的点了点头:“请问。”
“那我问你——我,有多稀罕你呢……”
这是扯不清答不完,也不必回答的问题。还真把白墨给难住了。
房顶上。
一个邋里邋遢的小老头正在用缝隙里全是泥土的指甲剔除牙缝里的肉丝,白墨和他的女人一边谈笑一边走远了,这小老头无聊的搔了搔胳肢窝,喃喃道:“嘶——这虱子好能寻地方——可是,它为什么知道老头儿咯吱窝处最怕痒痒呢?哎呀,一不小心,弄得我浑身痒痒,心里也挺痒痒的。”
老头儿说着,向房下瞄了一眼,白墨的背影仍留在远处,模模糊糊的。
“只有那家伙的弟子才能这么机灵吧。周兄,也只有你才能教出这等徒弟了。老弟我还记得你说过,你不屑掺和人的事儿,心里只装着宇宙,你这徒弟倒好,宇宙和人都想掺和掺和,不过,小心步子迈太大,扯着蛋哟……”
老头感慨着,十分恣意的翻了翻身,结果一不小心却从瓦片上滑了下去,直接栽到地上,顿时尖叫道:“哎哟,我的骨头!!!”
这时,便有一语气懒散的年轻声音接话道:“摔死没有?让你穷嘚瑟,干爷爷,你们这群高人是不是都喜欢往高处待,才显得高?”
老头儿一边肉屁股一边道:“哼,夏虫不可以语冰。你小子境界忒特么次,哪儿能理解我们高人的世界?”
一个紫衣公子从房后头绕过来,左手拿着三串猪肉大串,右手拿着两串切成丝的猪腰子,脸颊鼓鼓的,下巴还在一张一合,满嘴油腻。
他十分不满的踹了老头一脚。
“说特么人话。”
“你丫的……”老头儿话还没说完,又被紫衣公子一脚堵住了嘴巴。
“我丫的最恨你们这些天天穷装蒜的矫情鬼,干爷爷,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您觉得当讲吗?”
“呜呜……”
“那我说了啊,你丫的也是个穷措大,老子才是真正的性情中人。”
紫衣公子挪开脚掌,那老头儿目中含泪:“肋头……又断了几根……”
……
数千里外。
李十二恣意的骑在一匹此地常见的小矮马上,身边跟着许多草原上的勇士,一概也骑矮马。并肩而行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当时来拓跋部落的使者,现在李十二知道了他的名字,叫萧何,在鲜卑大部官至白鹿使,这人长得其实还算清秀,就是眉眼中带着抹不去的奸相。另一边跟着的是拓跋的女儿——拓跋想要拿李十二替换女儿的心愿终于没能得遂,萧何还是臭不要脸的把拓跋的女儿也拉来了,说是只靠李十二一个人不够交差。
现在李十二知道,拓跋的女儿名叫拓跋秋雁——比较中性的名字。
但这俩人跟白墨一样,也没有受到什么不堪的待遇,甚至衣食住行,比那些陪同的勇士们还要好,只比白鹿使萧何差了那么一点点。
一路远行。
方向……明显是朝着日落的地方。
李十二愈发笃定,自己的选择没有错。此行极有可能完成最核心的任务,那就是调查“匈奴人”。现在最值得担忧的是,那位架空了可汗的鲜卑大将独孤快哉,他本人的武功极为不俗,位列十二杀伐品一品第七。虽敌不过柳如风尹龙孙吕归尘等人,但既能入一品,意味着已经是天下最顶尖的高手了,那位波斯第一勇士,顿悟之前也才勉强入了第四品而已。
中原对独孤快哉掌握的资料其实极少。也许只有编纂风流杀伐谲云三部品第书的裴行俭才了解的更多一些。杀伐品对他的评价是:狡黠贪婪嗜杀然刀枪射御皆妙极,如御马行战,可以拔至第五。
李十二完全没有任何信心能对付这位绝顶高手,只能告诫自己,一定要小心,切不能意气用事。毕竟此行最主要的目的是打探情报,而绝非是要挑战什么草原第一高手。
夕阳西下。
已跋涉三天的拓跋秋雁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究竟什么时候能到?”
拓跋秋雁的语气仍旧显得有些趾高气昂——就像在她爹面前说话时那样。但萧何并不恼怒,只是随口答了句:“早得很。”
“这不是去王帐的方向。”
“可汗换人了。”
“独孤大将军?”
“别问太多。”
李十二也问过几次类似的问题。
但萧何显然对这位信任可汗的事情忌讳莫深,绝口不透露半个字,但也没有因此发怒或是提出警告什么的,也许他觉得对两个贡品不值得这样,也许他明白女性贡品是万万不能得罪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她们就摇身一变变成女主人了。而李十二这样清秀的男子,其实分别也不大,上等人总会做一些让人不好意思开口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