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漠北水流概要》都是他出的。”
白墨又指了一位正倚着马车打瞌睡的带甲汉子:“那位则是宫里的仪鸾都尉王俊卿,别看这名字取得雅致,当年也是军中排的上号的铁汉子,据说前些年平定西南蛮乱,他充先锋立了首功,一人斩级三百余,只是那一战中王俊卿也身负重伤,落下了病根,阴天下雨时旧伤处就会酸痛难忍,故而陛下酌情给了个掌仪仗兵的闲差,不过他手下的甲士们虽是仪仗队,那也都是在军中百里挑一选取的好汉,如果皇宫遭遇匪徒、乱军袭击,他们也是要出去打仗的。”
孟惑大惊失色:“怎的你们一个县令、一个县尉前去赴任还有禁军护送?老夫身为郡守,却没这待遇?不行,你们两个小年轻不知好歹,老夫不能失了礼数!”
说罢,孟惑正了正自己的衣冠,一路小跑着走到方才白墨介绍过的人身前,一个接一个的奉承了起来。白墨见着此种光景,有些得意的笑了笑,却忽觉肩膀一沉,回头看去,正是徐渐将手掌放到了白墨肩膀上。
“怎么,这么快就想好了?”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事情,但我知道你肯定在想事情,而不是单纯的发呆。”
“一通废话。”
“我不知道,但是我能猜,嗯,我猜猜,你一定在想那些庙堂上的势力交织,然后发现萧衍这样的庞然大物绝对无法撼动,于是对效忠陛下的信念产生了怀疑;然后呢,你又在想自己今后应该怎么办,尤其到了云中郡后,要不要好好当好县尉,是把县尉的职责当做第一位呢,还是把重归中枢的努力运作当第一位呢,这些东西你都想了,不过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算你侥幸答对,你跟我境遇差不多,这些事情,你都想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没想出个所以然?”
“以为你这人吧,有点笨……别动手!你听我说,先说萧衍的事情,他的确强大到难以撼动,不过这只是表象,不然的话,咱们那位陛下如何坚持到现在还没成为萧衍的阶下囚?我的分析是,他的问题不在他的力量,而在他的心,他的动机。是的,我觉得他根本没有自己称王称帝的意思,也没有反意。再说现在咱们职责之内的事,我觉得,未必不能把两条路都走好,咱们可不是孤胆游侠,不需要事必躬亲,甚至不需要想太多,不需要全都自己想,诸事皆殚精竭虑者,终将一事无成。”
“如果萧衍没有反意,咱们为何还要与萧衍为敌?”
“萧衍没有,不代表他儿子没有……哦,他好像没儿子,但他有僚属,他有一群铁杆儿拥泵,还要一位下柱国赵光重,这些人很可能有反心。萧衍作为他们的主心骨,靠着自己的威望能压制一时,但身在其位,身不由己,早晚他还是得反。现在他还动摇,他还能压得住场面的时候,就是咱们的契机。先剪其羽翼,这个思路是对的,等把他的羽翼剪得差不多了,也就不必非得扳倒他了。”
徐渐默然。
白墨笑道:“行来,你看我说得在理不?”
“如果他现在就想除掉咱们两个,怎么办?”
“你不是还有王霸、清罡二剑?我呢……”白墨指了指自己的腰间,“我还有甲午一。想活命,还是办得到的。你要是还不放心,可以把秦宗主请来,这世上能与她为敌的,恐怕不多了吧?”
“让我再好好想一想。”
徐渐说罢,刚欲离去,却听孟惑孟老夫子大声喊道:“白县令、徐县尉,你们愣着干嘛呢!还不快来见过王将军!”
孟惑把都尉说成了将军,就像后世有些科长有时被人叫做处长一样,是给抬了面子,只是这王俊卿王都尉听了孟惑的话,神色有些不渝。
白墨拉扯着徐渐走到孟惑跟前,转头对王俊卿道:“见过王都尉。”
而那王俊卿却猛然间单膝跪地,对徐渐行了一个军礼:“属下王俊卿见过卫尉大人!”
徐渐淡淡的道:“不要叫我卫尉,我现在只是个县尉。”
“属下王俊卿见过县尉大人!”
孟惑愣在当场。
白墨笑道:“行来,有一手啊,这么几天就收了个心腹?”
徐渐道:“他打不过我罢了。”
“县尉大人一身武艺出神入化,王某心服口服!”
孟惑郑重良久,才如同梦呓地道:“这……这不合礼数!”
白墨不忍再戏弄这位老朋友,对他道出了实情:“这个……老大人呀,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现在白某还是食俸两千石,比你高了半级呐。”
徐渐一言不发,转身离去。王俊卿起身后,瞄了孟惑一眼,也跟了过去。
孟惑这才如梦方醒。
“这……世上岂有两千石的县令!疯了!真是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