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柳庐同样来自空雁门,不过不是空雁门的弟子,只是客卿,他一向不苟言笑。
赵飞檐悻悻的道:“班主,咱们这伏戏到底是干嘛?在下怎么感觉实在不像是朝廷的差事……”
“你听说过荆车吗?”
“听过,杀秦王的那个,不过他最后失败了,被秦王处以车裂之刑。这是个死士,在下敬佩得很。咱们也是死士吗?可是,现在天下归一,正在万古未有之盛世,咱们当了死士,去对付谁?”
冷玉烟道:“天下归一只是表象而已,陛下有很多事情不方便摆到明面上来,这部分事情,由我们来做。”
“明白了。”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没有?”
冷玉烟话音刚落,忽然有一个声音自门口传来。
“有,有很多。”
冷玉烟回头一看,草庐门口站着一个身穿戏服的青年,背负二胡,脸上涂脂抹粉,诡异非常。赵飞檐等人纷纷站了起来,有武器的抽出武器,没有武器的摆好了架势,直待合围一击。
“都别动。”
冷玉烟当然认识眼前的这个人。
他与白墨已经秘密接触了许多次。
“不需要武师吗?嗯?在下无论杀人还是放火,都精通得很呐。”
“太子信不过我们吗?”
在白墨的认知中,弄潮儿是太子的人。所以冷玉烟眼中的弄潮儿,同样是太子的人。不过,白墨貌似并没有将自己要组建“伏戏”的事情告诉弄潮儿,冷玉烟心中疑惑的,是弄潮儿到底如何得知此事。
冷玉烟唯一能想出的答案是,这是太子要在伏戏里安插“监军”。
“别误会,我只是应白廷尉所请来帮帮忙,毕竟每年拿他一千两银子,挺不好意思的。”
楚行云倒吸了口凉气。
“嘶……一千两!”
众人纷纷在心中暗忖。
白廷尉这么富裕吗?传说中的白廷尉可是个寒士啊!
冷玉烟板着脸道:“这里不需要你。”
“我要是非得帮着做点什么呢?”
弄潮儿一脸淫笑。
赵飞檐冷笑道:“班主,且莫动怒,赵某来会会这厮!”
“不要!”
可惜,冷玉烟话音出口时,赵飞檐已至弄潮儿跟前,作势欲擒住其手臂。
弄潮儿作为天下第一杀手,岂是如此容易便能擒获的?
他只出了一根手指。
这根手指伸到半空后就不再动作了,赵飞檐自己撞了上来。
说时迟、那时快。
赵飞檐面色一边,想要收回力道,为时已晚。
手指没入赵飞檐左眼之中,赵飞檐惨嚎着向后退去,血水已然将他的整个左脸吞没。
“破绽太大,这就是第四品的实力?”
楚行云连忙上去扶住自己的师兄,向弄潮儿怒目而视。
冷玉烟的声音愈来愈冷。
“弄潮儿,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捣乱吗?这件事你必须要给个说法!”
弄潮儿无奈的耸了耸肩:“大家都看到了,又不是我先出手的。他自己撞在我的手指上,我还没找他要说法呢。”
说罢,弄潮儿再次懒懒散散的靠回门框上。
“实话说了吧,某家已经被太子赶出东宫了。现在带着自己身家性命过来投靠,白廷尉难道不要?某家可是位列杀伐品第一品的存在呀。你们伏戏不是缺人吗?正好,这个顶梁柱老子当了。”
“你先跟白墨说好再过来,我绝无二话。但现在,我不同意。”
弄潮儿笑道:“白廷尉一定会同意的,就我们俩那交情,嗯?况且你这草台班子没几个有本事的,没了老子,能干成啥?”
“有本事的人还是有的。”
一向沉默寡言的柳庐再次开口。
“弄潮儿么?在场的人中,李十二可以排做第三,你,只能排第二。”
弄潮儿笑得非常欢乐。
“你的口气真的太大了,熏得老子都想不战而退了。如果这是你的强大所在,那么某家自愧弗如,甘拜下风!”
柳庐并不想跟弄潮儿打嘴仗。
是不是口气大,动了手才知道。
柳庐架势一出,弄潮儿便加了个小心——对方这架势,总感觉在哪里曾见到过。
柳庐动了。
但却没有攻向弄潮儿,而是滑过弄潮儿身侧,走到了屋外。
“不好意思,在下的本事,宽敞的地方才能避免殃及池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