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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僧哈哈笑道:“是也不是,法空相也。不是,不见执也。如果不是因为你有个师傅,我倒挺想收你做弟子的。好吧,方才我说的卦象,不是我卜算出来的,而是一个臭道士卜出来的。在天竺时,我和那臭道士谈笑风生,获益良多。他的话,我觉得你还是需要好好思考思考。行了,话已带到,老衲这便告辞。”
老僧说罢,一边唱着白墨完全听不懂的歌谣,一边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大悲寺,结果被门口的僧人揍了一顿。
守门僧连打带问:“你哪来的?说!”
“老衲是来挂单的……”
“本寺从无挂单之说,滚!”
“……”
“滚就滚!”
于是乎,这神秘的老僧灰溜溜的逃了出去。
白墨却怔在原地,许久未动。
“同人于野,利涉大川,利君子贞。君子以类族辨物。”
“他怎么知道我有师傅?”
“我好像也不认识什么道士。”
“难道,这个世界的法则,真的与我来的那个世界有所不同?”
原本对自己世界观信心十足的白墨,对自己的信念略微动摇了起来。
想到这里,白墨赶紧摇了摇头。
“可能这就叫怪力乱神。有怪力,乱吾之神也。算了,想不透还是不想了,我不是来这个世界当思想家的。”
白墨继续行走起来,直至走遍了大悲寺的所有开放的院落。白墨注意到,除了那些“大师”们的住所,还有几个地方是禁止入内的。这几个地方都被白墨当成重点,记在心中。
“你有屠龙计,我有扶龙计。我自己的计划,也是时候开始了。”
白墨离开大悲寺后,直奔皇宫而去。
……
凤京城郊外,有一处村落,名曰乞丐村。
乞丐村中的居民却没有一个像乞丐模样,各个衣着光鲜,形容饱满,富家翁模样的人比比皆是。而且,这乞丐村周遭并没有任何道路连接,四周全是厚重的阔叶森林,如果不是经常出入,走出乞丐村后,极有可能找不到来时的路。
今天,对于乞丐村的“乞丐”们来说,是一个难忘的日子……呃,对于高层来说,只怕马上就记不起来了。
村中最大的建筑是原帮主许保全的宅邸,可今天一大早,许保全留在宅中的妻妾仆役全都被赶了出去,一群长老带着自己的人马占据了这里。层次比较低的管理人员们知道了风声,但事不关己,没有去过多参与,反正这种事也轮不到他们分一杯羹,等新帮主确定了,按原样办事就是。
主位空悬。
一个油光满面的胖员外皱眉道:“各位兄弟,如今帮主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我等便来商议推举新帮主之事,是否有些不妥?”
说话的这位叫钱来风,是前帮主许保全的死忠铁杆,他说这话并不是真的担忧老帮主的安危,只是他之前替许保全干了太多脏活,唯恐新帮主上位后要找他算账,所以才出此言。
然而根本没人理会他这一通屁话。
“俺觉得吧,俺洪七宝怎么说也是帮里的元老了,这次承蒙大家推举,这帮主之位,我就却之不恭了……”
“呸!你才来多少年,就敢妄称元老?况且,哪个推举你了?少踏马望自己脸上贴金。”
“李有为,你踏马怎么跟老子说话呢!信不信俺把你那几个水灵灵的闺女全卖窑子里去?”
“信不信老子把你爹挖眼割舌,贬为下层帮众?”
“你……”
“别吵了!”
随着一声大吼,众人齐齐向执法长老西门彪看去。
那西门彪呵呵一笑道:“不瞒大家说,其实许帮主临走前已经自知死之将至,特别托付我来当新帮主,今后在我西门彪的带领下,必将让我丐帮发扬光大,帮众亿万!”
很快,这些人便吵作一团,甚至最后都分不清谁在说话,都是自说自话。
只有一个人自始至终都未发一语。
俄顷,那一直沉默的青年忽然摔碎了手中的茶杯,哈哈大笑道:“帮主是我的!谁都别跟我抢!老子早就埋伏好人了,如果你们不同意,就向阎王爷喊冤去吧!”
那些人果然闭了嘴,面面相觑起来。片刻后,他们心照不宣的纷纷摔碎了手中茶杯。
“说得好像谁没埋伏人似的……”
方才还在外面守门的帮众,立即一涌而入。他们都没料到别人也安排了人,没有在手下身上做什么特殊标记,于是乎,这些人一进来,都立即冲向自己主家之外的人,结果他们罢手后,发现原先还侃侃而谈的长老们,已经无一活口。
这时,这些手足无措的帮众又面面相觑起来。
一个看上去比较老实的帮众讷讷的道:“大家……大家都是谁的人?”
“不管是谁的人,都让咱们一锅端了……现在还有必要分别这个吗?”
“快看看这些尸体,有哪个长老不在?”
“只有济世长老南宫无忌不在。”
“糟了!快去看库房!”
这些帮众乱糟糟的冲进库房时,发现库房里的黄货跟白货基本已经被搬空了,只有沉重的铜钱因为太难搬运,大部分还健在,可这些铜钱都是日常花销用的,黄货与白货才是大头,经年累月,如果加上帮主的私产,这丐帮几乎与凤京著名的豪商赫卫一样富有。
可如今只剩下这些不值钱的铜子儿了。
这时又有一个帮众进来,恨恨的道:“南宫无忌的家眷也消失不见了。”
帮众们顿时心下大怒。
“一定要把南宫无忌那个混球给找回来!”
帮众们立即带着滔天的恨意与杀意四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