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现在的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你孤家寡人一个,尚且惧怕我墨家的责罚,如今你有家有室,反倒猖狂起来了?你难道不怕……”
老楚还没说完,白墨便打断了他:“我不怕。”
“那你就去死吧。”
白墨回过头时,老楚的拳头已经贴近了他的鼻头。
只是这时,老楚拳头中所蕴含的力道无限减小,最终只是将白墨的鼻子打出了血而已。白墨捂着鼻子,鼻血顺着手指缝流了出来,他却不怒反笑,道:“现在杀了我,巨子什么都得不到,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他是不会做的。”
“……算你聪明。不过,我方才对你的劝告完全是真心实意的。萧衍对他一力促成的科举之事,已经后悔了,他们不会无视徐渐对他们的攻击,你和徐渐两个人,将是他们首先要拔除的目标,你最好早做准备。”
“如果我跟徐渐这两个马前卒倒了,下一个就是魏无忌,再下一个就是他北冥真肃。萧衍现在的弱点,就是他自己明明是个军/阀,却装得像个骨鲠忠臣,或许在他心里真的这么想,然而,他是武将派的头儿,除了他自己位高权重、素有威望外,能带领大家发家致富,才是真正的说服力,如果在他的带领下大家都过不好,这个头儿也就做不成了。萧衍会摇摆一下,最终他还是会选择保护自己的权位,而不是他心中的那点忠臣情节。”
老楚忽然笑道:“你居然说萧衍有‘忠臣情节’?他从楚国叛入秦国,又从秦国叛入晋国,哪一点重了?三姓家奴而已。”
“正是因为他这些黑暗的历史记录,他才更想证明自己是个忠臣。我后来找了许多关于萧衍的传说故事,一直有一个地方想不明白。当年他在楚国时,混了很久才当上一个百夫长,无法一展所长,故而叛/国入秦,这可以理解。但他在秦国时,被秦王帝云寰认作义弟,还封为‘次王’,真正的做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简直风光无限,他为何还会叛出秦国?实在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白墨将鼻血擦拭干净,一边说着话,一边踱步走入屋中,老楚紧随其后。白墨知道,这次老楚回来,不会再轻易离开了。老楚也知道,靠一个不知道心思是否还在墨家这边的冷玉烟,已经镇不住白墨,他也不能再次离开。
“萧衍入晋时,我已经是个少年了。那个时候坊间传了很有流言蜚语,大抵是说萧衍与帝云寰的结义只是因为一个女人,他们反目成仇,也是因为一个女人。”
“为了一个女人,搭上了他萧衍的‘次王’,不过他后来在晋国又赢回了权位,不算太亏。秦王可是搭上了祖上传承数百年的基业,蠢得不能再蠢。我白墨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
“这可不一定,谁不知道你是风流人物?爱美人不爱江山,才是你的真实想法吧。”
白墨回过头来,对老楚一字一顿道:“我本无情人,故作风流而已。”
“但愿你说的是真的。”
老楚想起了白墨与赫彩成婚时,骑白马,出凤京,翩翩恣意如流星。这样的人,会是无情人物?老楚心中暗想,这白墨一定是故意胡说八道,好让自己显得更深沉神秘一些。说白了就是在文艺装x,这种事白墨经常干。
“老楚,今后你就以马夫的身份在我这里住下。你的新名字是白得毅,这个名字的原主人已经在刺杀中一命呜呼了。”
白墨话音刚落,老楚立即恢复了之前那傻里傻气的模样,并立即流了两行口水下来:“知道了……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