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岁了。”
“娶妻了没?”
“娶了,孩子都有四五个了,全是儿子,愁坏我了,要是下一胎能生个闺女多好……”
“羡慕你啊,我家里那几个婆娘,哪个肚子都没动静。嗯……你武功怎么样啊?”
那狱卒忽然哈哈大笑:“老子十年前就进入杀伐品了,如今在第五品中!‘飞天狂鹰’孙乃蛮,正是在下!”
白墨目光一闪,对这位“飞天狂鹰”猛然拍出一掌,他似乎早有警觉,身体向后一歪,便躲了过去。
“白廷尉,孙某或许杀人技击的本事算不得上游,但躲闪逃命的本事,上了三品的高手都不一定能有我厉害。”
白墨拍了拍脑门道:“如果狱中囚犯暴动,你该当如何?”
“回禀白廷尉,我一定使出吃奶的劲儿,全身而退,逃出去给您报信!”
白墨又问了几个人。
大多数都是五品左右,少数几个上了三品。或许在旁人眼中,这些人已经算得上高手,但在白墨眼里,远远不够。
因为白墨已经发了一个宏愿。
早晚有一天,要把那个什么天下第二杀手弄潮儿,给弄到廷尉狱里好好“关照关照”!
直到走到地下二层。
这里远远比一层更加阴暗潮湿,且那些罪囚一个个都凶神恶煞。
白墨心神一动。
这里关押着许多刺客案中被擒拿的墨家暗子。
白墨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甚至在这里看到了许多曾经熟悉的面孔。那些人看到白墨,纷纷双目微眯。
尽头处,一名狱卒正在呼呼大睡,在他身前,则有一个特别奇怪的木制机括,总体上看,像个十字架,上面绑着一个囚徒,囚徒的头发被绑在一个可以活动的支架上,只要脑袋向下低一寸或向后倒一寸,都会触动支架,那支架下连接着一个奇怪的木轮,木轮像钥匙一样,有许多突起。只要那支架将它触发,它就会带起一些钉子从后面刺到囚徒身上,由于那些突起的分布毫无规律,在囚犯看来,那些钉子刺到他身上的位置也是随机的。
于是乎,就有了面前的场景。
那狱卒呼呼大睡,囚犯精神萎靡,眼圈乌黑发紫,却不敢让自己睡着。因为他稍有困意,头颅一动,就会伴随一声惨叫。
白墨之前没有下过第二层,看到这个机括,不禁在心中暗叹:“深得墨家精髓!”
诸子百家中,有两家擅长机括。
一家是墨家,另一家是公输家。公输家由于曾为秦王制造攻城车,获罪于晋朝,被屠灭满门,仅剩的子弟已经被墨家收编了。所以,当代最擅机括者,只剩墨家。
见白墨从一层下来,一个狱卒火速跑到那呼呼大睡的狱卒身前,拨了一下他的脑袋,把他弄醒了,那狱卒醒后,立即大吼道:“死猴子!老子睡得正香呢!你特么玩我脑袋干啥?”
被称作“死猴子”的狱卒满脸委屈,嘴巴仿佛在吼叫,却不发出声音,一只手不停的指着白墨所在的方向。
方才睡觉的狱卒愣了一下,一歪脑袋,便看到白墨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刚才,睡得香不香?”
那狱卒竟然答道:“可香了!承蒙白廷尉悉心治理,现在犯罪率大幅减少,百姓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简直国泰民安!让小人在这凶徒遍布之地,也能安枕,白廷尉简直是我大晋千年未有之奇才啊!”
“少拍马屁。”
“白廷尉哪有马屁可拍?分明是奇才之屁!”
第二层的狱卒闻听此言,轰然大笑。
白墨一直憋着,到最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呀……你特么才是个奇才!行了,我问问你,你叫什么呀?”
白墨对他有点印象,之前一起去给韩平收尸时,狱卒中带队的正是此人。
“回禀白廷尉,某家刘挺,姓刘的刘,大物挺起来的挺。哦对了,我还有个表字,叫绝能,我爹给取的,说得好像我一无是处的样子,所以从来不用。”
“刘挺?”
“是啊,怎么了白廷尉?”
白墨双眼微微眯起。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啊。
“刘挺,你在杀伐品中,位列第几?”
那刘挺呵呵笑道:“什么杀伐品不杀伐品,那都是虚的,真正武功好的人才不屑被写进书里……”
“别油嘴滑舌了,说正经的!”
刘挺立即肃然道:“回禀白廷尉,某家在杀伐品中,暂列二品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