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说了是自称,我觉得自己是就好了。”
“赈灾九策是你提的?”
“是又如何?”
“你若为臣,必是奸臣。”
白墨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却真的有些无奈了,无奈之中,还带着些许怅惘:“不然呢,让那些灾民们等着这帮公卿们吵吵出个结果么?”
白墨摊了摊手:“你说我是奸臣,那我就是吧。”
“哼,今日酉时,到春秋馆外接我。”
“欧克~”
“欧什么?”
“我说的是可以。”
“没时间听你鬼扯,我走了。”
冷玉烟逾墙而走,留下白墨一个人皱眉思索。这时却听一声粗犷的怒吼:“不拉屎就别堵门!滚开!”
白墨悻悻然离开了这里。
春秋馆中,几个畸形儿正聚在一起喝酒划拳,其中还有个人有四只手,划拳划得可以以一敌三了,还有几个书生打扮的人,在墙上写着些狗屁不通的诗词涂鸦。
丞相府尸客三千。
丞相大人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白墨捡起了一截草根,掉在嘴里,晃晃悠悠的向自己住处走去,嘴中不清不楚的念叨着自己曾经写下的诗句:“一刹轻尘起,一时哽在喉。才删凄楚地,又别使君头。人物难依旧,风姿却自由。于归明媚里……叼草看春秋……”
他环视着占地极广,曾以名士极多名震宇内的春秋馆,微微一笑。
下午申时,白墨打着哈欠走出了春秋馆,无聊的看着来往行人,心中一直盘算着如何摆脱墨家的控制。许若云,能救还是得救,毕竟也算有些交情,却万万不能为此折损了自己;冷玉烟,曾经跟自己接触并不是很多,只知道她也是北宫的,不知道是哪个偏房第几号,这不是住处,而是墨家对他们这些特殊人员的编号,他们的身份可能和细作差不多,这年头还没有特工人员的概念。
白墨无聊的思忖着,只见一个衣着朴素,眸光清冷的美娘站在他面前,俯视着他,让白墨有些意乱情迷。
“大侄子!想死你了!这么阔了都不跟家里说一声?”
“姑娘你是……”
“我是你姑妈吕烟烟啊。”
说时迟,那时快,一柄短刀出袖,抵住了白墨后背,两人看似是久别之后来个亲人间的拥抱,实际上却说暗藏杀机,白墨耳边,响起了这女子瘆人的呓语:“我是冷玉烟,你赶紧带我进去。”
“是……”白墨赶紧对守门的家丁说道:“这是我家……姑妈,春秋馆是可以来探亲的吧?”
家丁懒洋洋的摆了摆手,甚至懒得说句话。
白墨飞快的说了句:“谢了”,便急忙拉着冷玉烟进了春秋馆。
春秋馆和丞相府一样,里面隔断极多,像个迷宫,房屋却大多极其简陋,有些甚至还是两百年前四君子时代所修建的,白墨的房子在里面已经算是第一流水平的了,至少是近来修的,里面铺设了地板,屏风、书桌等家具用品,也没有任何缩水,甚至有几方砚台还是价值连城的珍品,都是魏击孝敬过来的,当然,这几方砚台白墨都舍不得用,只是摆着看的。
“你打个地铺吧,我睡床上。明天早晨装作出去买菜,去找秦戈要新指令,如果不是丞相或丞相家人召见,你不要乱跑。”冷玉烟叮嘱道:“这回可能有大任务。”
“我刚来,水还没蹚熟,你明天跟秦戈说说,大任务就别接了吧。”白墨连忙讨饶。
冷玉烟哼了一声,懒得再搭理他,直接把那一床被褥扔到地上,又从自己的行礼中拿出了新的被褥铺好。
白墨看着这一切,恨不得直接找丞相举报了这群乱臣贼子。
“我先出去溜个弯,你自己慢慢收拾吧。”
白墨丢下一句话便走出了房间,走到了春秋馆正中心的院落里。这是一处演武场,几个壮汉正在这里耍着石锁,这是白墨在春秋馆里少有的不用付钱就能体会的娱乐项目。这几个壮汉的石锁,耍的可真是……太菜了。
“哎哟!”
“大哥,你咋地了?”
“没事没事,就断了一根。”
看着这些家伙手忙脚乱的把石锁移开,白墨终于心情愉悦的笑了笑,自己的快乐果然建立在别人的苦难上啊,“哈哈哈……”
“小子,你笑啥!”
白墨赶紧噤声,悻然道:“几位大哥,我是夸你们耍得好耍得妙呢!继续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