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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汉良倒也没有逼他过甚,只是严厉地道:“你先叫人把底件送过来,那个公司的具体名称最好是赶快想起来。”又偏过头命令房中另一个下属:“让人去查香港所有的带亨带达的公司,抓紧去办。”
林海龙的人很快就将所需的资料底件送到了香港警察总部,但是香港有着亨或达为名称的公司实在太多,只凭最基本的面貌资料想从中找出两个白人男子来非常困难,一时之间根本得不到什么进展。
“何警司,我已经全部交待清楚了,现在可以回去了吗?”林海龙极尽小心地观察着何汉良的面色。
“你想离开这里么?”何汉良点头说:“也可以,不过不是让你回家去,而是送你到一个秘密居所去,由警方严加看管,在这个案子没有结束,你没有洗脱嫌疑之前,你不能与外界的任何人有任何接触。”
林海龙惊叫道:“何警司,不会有这么严重吧?”
“你能想像出多严重就有多严重。”何汉良漠无表情道:“这不仅仅因为你是嫌疑人的缘故,同时也是为你的人身安全着想,想住在哪里你自己考虑清楚。”
“6岷,你先把他的手铐解下吧。”何汉良站起身来,吩咐一句6岷后便径直步出房间。
6岷心中雪亮,该是轮到自己开始唱戏了。
一脸晦气的林海龙揉着手腕又愣了好半响,才可怜巴巴将眼光转向6岷:“6警官,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案子什么时候才能结啊?”
6岷装模作样地在笔录上忙碌着,头也不抬道:“很抱歉,林先生,我有纪律约束,严禁透露任何与案情有关的情况。”
林海龙心中大急,凑到他面前恳切地说:“6警官,我们也不算什么外人了,大家跟萧哥铁大少他们都是好朋友好兄弟,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就不能稍许通融一下,透露那么一点点吗?”
6岷抬头看他一眼,为难地叹了口气道:“唉,你这不是让我犯错误么?算了算了,看在大家朋友一场的情面上,我给你提个醒吧。”
他先煞有介事地朝门外瞅了瞅,这才小声地说:“实话跟你说,这件案子影响很大,连特都惊动了,性质非常严重,但具体什么时候能破可说不准。有价值的线索太少了,运气好的话,也许就一两天的工夫,也许要两三个月,也许会耗上十年八年,甚至可能成为死案也不一定。”
“死案?”林海龙原本还有些血色的一张脸刷地就变成一张白纸,长长倒抽了一口凉气,结结巴巴地惊叫道:“照你这么说,案子不破,我,我不就,不就要被关上一辈子?”
6岷又爱莫能助地叹了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悲观,这件案子虽然暂时没有多少眉目,不过是由何警司亲自督办,说不定很快就能告破,你不要焦急,安心等等吧。”
“我怎么能不焦急?”林海龙简直快要哭出来了:“我可以等,我老婆孩子怎么办?我这一进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日子要过多久都不知道,他们怎么捱得下去?”
6岷睇他一眼,欲言又止。
“6警官,你有办法是不是?”林海龙眼前一亮,抓着他哀求道:“6警官,你可一定得帮帮我,只要你能帮我这一次,我让我家那小子认你做干爹,以后长大了拿你当亲爹供养着。”
“你都说哪去了,我自己连老婆都还没找就认个干儿子,这算什么事?”6岷哭笑不得地说:“我人轻言微,是真没办法帮你。唉,我说你啊,有现成的贵人不找,偏偏找上我,这不是进错庙门烧错香了么?”
“现成的贵人?”林海龙先是茫然,转又恍然大悟,重重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喜叫道:“我怎么就忘了游先生......”
见他开了窍,6岷长吐出一口气,这一出红脸白脸的戏转弯抹角唱下来,目的总算达到了。
林海龙却忽然又愁眉不振地说:“可是,这件事不是小事,我很久没跟游先生见过面了,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愿意帮这个忙。”
6岷没搭理他,即将溺水的人会放过能将自己救离苦海的救生圈么?哪怕只是一根稻草都会死死地揪住不放。
游子岩没有辜负林海龙在他身上寄托的厚望,很快就赶到香港警察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