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韩浩迷惑地低声自语,纵使相距较远,他也能看出蒋浩天眼底浓浓彻骨的屈辱与愤恨。([ 即使游子岩是为自己的女人出头,但是可以采取的方法有很多,完全用不着将双方的关系弄得如此之僵,连丝毫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他根本无法猜测游子岩的想法,因为他们人生经历的差异实在太大。
东方曼一直神思恍惚地凝望着亲密依偎在游子岩怀中,神采飞扬眉眼满溢幸福的沙婷曦......那个宽厚温暖的怀抱,原本是属于自己的,但如今,已经永远不可企及。
这是她自己所种下的果子,只能自己去苦涩吞咽......
东方曼忽然又忆起了许久之前的一个晚上,当她要离开时,游子岩那哀伤寞落、幽深得看不见底的眼神,这时,她才深刻真切地体会到自己给了他一种什么样的伤害,给了他一种什么样的痛苦。
一个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极度孤寂的男人,将他全部的情感毫无保留地倾注在她身上,她却无情地弃他而去,执意去追求自己的荣华美好生活,对他来说,这该是如何难以承受的残忍的打击?
夜风乍起,带来一阵刺人的凉意,东方曼的心脏又是一阵狠狠的抽搐,不过她已经失去了痛觉,她只感觉自己的灵魂就象风中的沙塔一般颤抖着,在一点点地陷坍、剥落并且终将在夜风中消逝无形。
游子岩当然也能看得出蒋浩天浓郁的恨意,唇角抿出一丝冷酷的笑纹,淡淡地点点头,拥着沙婷曦走开,手中却不可察觉地打出了一个手势。
他本意不想结仇,已经给过了蒋浩天机会,但心胸狭隘的蒋浩天却硬将形势弄成这样,那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既然大家无法避免地即将成为敌人,那么,游子岩绝不会心慈手软。
“魁......”黄馗轻唤犹在死死盯着游子岩背影的蒋浩天。
蒋浩天平时的优雅尽失,面色阴霾得似能拧出水来,挥手低沉地道:“你去医院看看梦生的伤势罢。”
这次的事龙头处理得确实有欠大度和公允,从一开始就显得过于仗势欺人,尔后又未免一意孤行了,才会酿至眼下的尴尬困境,黄馗无声轻叹,见到蒋浩天不甘罢休的忿恨神色,明白此事肯定还会有后患,心中颇是有些忧虑,想出言劝说两句却又不知如何启口,顿了一顿才应声去了。
还未行出多远,黄馗心中忽然生出极之危险的警兆,不由迅悚然回顾。
人群中悄无声息地急掠出一道幽魅般的人影,手中蓦然爆出一束森寒凛冽的银色光芒,冷厉无匹的杀气浓烈得令人难以置信,便若一道刺目的惨白阳光从夜间急剧地迸放出来,其快绝无伦,急袭至蒋浩天身前。
“战化。”黄馗骇然欲绝,厉声疾呼中拼命折身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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