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击声音不绝响起,逾百的枪弹悉数倾注在这个觉悟者坚硬的甲壳之上,便如射击在山岩上,激起无数火星来。
血肉之躯异变而成的甲胄其强硬度毕竟无法与合金防弹钢甲相较,亦要靠大量的源力来支撑,在如此之近的距离,如此之猛烈的火力强击之下,这名龟属觉悟者的源力瞬间就给消耗得干干净净,顿即给打回原形。一声惨嚎之后,龟属觉悟者的整个躯体已是给两道金属狂蛇撕噬得千疮百孔,血雨飞洒,堕地而毙。
不过就这么缓得一缓,战化后的伊娜与特娜已经双双裹着穆拉德酋长,象一个大彩球般迅滚到街面,躲到一辆车后。
那两道黑影亦已坠下地来,在地上一个翻滚卸去下坠之力,随即顺势起身开枪悍然扫射。
余下的觉悟者迅即掠身闪避,却不防先前的防卫队形过密,其中两名觉悟者闪掠时竟然撞在一处,登即中弹。他们并非是**抗击力极强的甲壳类觉悟者,更加承受不住这样的近火力攻击,身上登时爆起点点血花,惨呼连连。竭尽所能逃过这轮扫击之后,已是负创极重,基本上丧失了战斗力。
这些家伙综合起来的实力之强是无庸置疑,但彼此间的配合却是一塌糊涂得惨不忍睹,简直可以说是一群彻头彻尾的乌合之众。游子岩看得皱眉不已,唯恐毫无自保能力的沙婷曦受到殃及,又稍许后退,避到廊柱之后。
这时给他一脚踢飞,却也因此留得一条性命的陈港生恢复了少许神智,骇得全身抖,一心只想远远逃离这个血腥戮场,手足并用,慢慢往远处爬去。
游子岩记起这个门僮曾好意提醒过自己,又皱了皱眉,喝住他道:“想去寻死么?趴在这里,什么也不要去做。”
在圣战军时,游子岩亲身执行经历的刺杀任务大小不下百余次,但今天的场面声势却也少见,心知必有更为激烈的后续攻击,这个门僮好好呆在原地可能还不碍事,胡乱闯动只怕多半会自行投进接下来的攻击圈中去,那时肯定是必死无疑。
陈港生倒还乖巧,马上蜷起身子缩到廊柱和墙壁的死角中,再不敢动上一动,他也想对游子岩说声谢谢,只是牙关上上下下磕得太过厉害,这句谢谢只在舌尖上转来转去,怎么也吐不出口。
街面上的十来个劲装男子此时终于开始还击,手中的武器膛口迸吐出愤怒的火练,出或清脆或沉闷的吼叫声,交叉成一面火网望那两道黑影怒射而去。
何汉良的两名下属亦早已抽出佩枪,对准目标点射。
两道黑影的动作迅捷无比,一个姿势极之怪异的纵身急掠,便已如一条游蛇般蹿出火力网外,身形快得仿似鬼魅。
游子岩幽黑的瞳孔蓦然收缩----这种诡异却极其有效的规避动作他曾经不下万次地苦练过。
酒店门外尚有不少伤者,那些劲装男子有所顾忌,不敢再扩大射击范围,枪声疏落下来,先前那几个被逼开的觉悟者立时怒吼着扑上前去。
此时穆拉德酋长已经在伊娜、特娜姐妹的护卫下钻入一辆防弹车内,准备快离开。
街道两端忽然隐隐地传来了大马力引擎的轰鸣声,游子岩面色一变,对不远处的何汉良急喝道:“把那家伙从车里弄出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