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说的含糊,可路德维希却听懂了。
智慧的对决需要站在同等的高度才精彩,既然夏洛克-福尔摩斯身后有整个英国政府,那么相对的,他也要有对等的势力才玩的起来。
看来他们真的认识很久了。
真爱总是由时间养成的。
……
在他们不说话的时候,就能听到水潺潺的流动声,从墙壁的那一面传来。
那是塞纳河。
她走了很远才走到这个密室,看来这里已经接近塞纳河了。
……
路德维希仰起头,在空旷的穹顶上扫视了一圈。
穹顶中央是那个巨大的圆盖,大得可以容下一辆马车,而穹顶上画着拿破仑在埃及金字塔边骑马的图像,戴着拿破仑经典的三角帽——这里本来应该画着上帝第一次接触亚当手指的壁画,这里却换成了拿破仑自己。
看来这也是一个想成神的男人。
被麦克罗夫特无时无地安装摄像头的习惯影响,她看画像时,第一个看的是画像的眼睛。
——眼睛?
这上面拿破仑的眼睛是棕色的。
而实际上,拿破仑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其实我还好奇一件事。”
路德维希盯着屋顶,忽然勾起嘴角:
“你想要对付的明明只有夏洛克,现在就应该杀了我出去找他,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和我纠缠?”
“啊哦,看来摄像机被你发现了。”
亚图姆盖住她的眼睛:
“不要往上看,不要让他看见你的眼睛……这一段视频是你留给夏洛克最后的纪念了,而你的眼睛对他的诱惑力太大,若在死亡的过程中,你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经受的痛苦就会更为痛苦。”
路德维希被他遮住眼,顿时沉在了黑暗里。
可她却笑了笑:
“怪不得你总是想让我哭,原来是哭了才能死……真是恶趣味。”
“当夏洛克为你亲自出现在地下赌.场时,我就知道你是夏洛克最重要的人……我只要拿捏住了你,就等于拿捏住了夏洛克。”
亚图姆轻轻地笑了:
“*的我毁灭多么无聊,这段视频是我给他的大礼……让他眼睁睁地看着你痛哭流涕,精神崩溃,最后躺在我怀里死去,美丽的眼睛永远地阖上,血液流尽,失去气息……多么美妙。”
“可我还是不明白。”
路德维希一丝挣扎都没有,乖乖地在亚图姆的掣肘下说:
“你怎么知道我会独自前来?如果夏洛克和我一起来,你的计划可就失败了。”
“不,我不知道你会一个人来……老实说,我有点意外,女人总是更习惯于躲在男人身后。”
亚图姆皱起眉,又展开:
“夏洛克能来就更好了,我为他准备了金色的笼子,这样他就可以坐在笼子里看现场版。”
路德维希:“……”
你这么恶趣味,我也很意外啊。
她问这个问题并非毫无目的,至少她确定了两件事——
亚图姆不知道《卢浮魅影》的事,否则他不会不知道她独自前来的理由。
她一直想知道棺材上锁着的,直通向穹顶蘑菇盖的锁链是干什么用的——现在她知道了,穹顶上藏着一个笼子。
因为这里四面空旷,只有蘑菇盖上能藏东西。
她眼前浮现出一张黑白照片……那是夏洛克在卢浮宫广场上拿给他的,她的出生照,也是唯一一张全家福。
头发乱糟糟的父亲,安静而美丽的母亲。
他们抱着襁褓里的路德维希,因她的出生,喜极而泣。
……
“痛哭流涕,精神崩溃?”
路德维希伸手拿开亚图姆遮住她眼睛的手。
她黑色的眼睛张开,长长的睫毛轻轻扇了一下——里面没有一丝惊慌失措。
“这可怎么办?你费劲心思为我讲述一个父仇母杀的孤儿故事,可我不为所动,更不要说精神崩溃痛哭流涕了……你接下来又打算怎么让我哭呢?”
“也是,怎么办呢。”
他笑盈盈地说:
“我本来不打算这么做,有些事情太残酷,不适合小女孩听,但是……”
亚图姆把指尖放在她眼角。
那离她的眼球太近了,近得只差一毫米,就可以刺进她的眼睛里。
路德维希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生怕动一下,那只手指就从她的眼角滑进她的眼睛。
毕竟,他用叉子舀出那个黑人眼球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
“……但是我怀念你的泪水。”
他的语气像是感慨,带着戏剧里咏叹调的回声:
“当你焚烧艾瑞希,那个你想象中前男友的身体时,她们就像是珍珠一样滑落你的脸颊……何必倔强呢?你哭的时候才是最美丽的,脆弱得完全勾起了男人的欲.望。”
亚图姆遗憾地说,指尖循着她脸上不存在的泪水的痕迹,轻轻滑到她的下巴:
“我敢用这里所有的炸弹打赌,夏洛克在面对你的泪水的时候,一定有一种强烈的冲动来自于身体最深处,叫嚣着想要把你压.在身下,占为己有。”
路德维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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