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公子为何竟知道他,因此一时警惕是不为过的。
那边二丫正觉这段凤染真是把这睁眼说瞎话给练得炉火纯青之极了。就似上次一样,明明她看见的是他一副熟睡的样子,却不料人家只是闭着眼,所以结果反而是她自己让他给吓了一跳。
所以她见顾洪有些疑惑的样子,便怕他也被这段凤染给骗了。于是自觉有必要提醒下顾洪,也就边左右警惕着这些个黑衣人,边行至顾洪的身边。
“爹,他是那个什么京城皇商,姓段的,叫段凤染。”二丫把顾洪反身过来,才私语道。
顾洪一听后,反而是又多了个疑惑,那便是怎么自家女儿竟会识得此人?不过也罢,这一环扣一环的疑问,此时不是那要深究的时刻,而且他想,何不趁着这姓段的识得他,让他把房间让给自己。
他先让二丫退至他身后,他才向段凤染道,“顾洪在外只是个普通住客而已,所以段公子且不必如此多礼...另外,顾洪有一请求,不知段公子能否看在我此行带着女儿的份上,能否把这房间让给顾洪?”
段凤染没说话,只适时的咳嗽了几声,脸色恰又有些不好,“不瞒大人,段某身子本就不适,如果此天为夏日,段某自是二话不说,便会把这房间让给大人,只是,大夫本劝我不能轻易出行,况又在此种天气之下,所以我一旦出行,便不能受冷,否者,段某便会有那性命之忧啊!”
这话说的,让二丫觉得如果是旁人,那么她可能还会选择相信的,只是如果对象是段凤染?那么对不住了,她是绝不会相信的,因见识过此人的狡猾,也就以为连她二丫都能看的出来,那么这顾老爷应该也能察觉到才是啊。
只是吧,这想法却与她背道而驰。
“原来段公子身有病症,怪不得你身着的衣竟衫比旁人要厚上许多,原来真是畏寒之症,既如此,这房间还是让与你吧。”
“爹?”二丫不敢置信。
“多谢顾大人。”段凤染则再一次地作揖相谢。
顾洪因体谅到段凤染‘体弱’,于是便想着向前搀扶,只是身后的二丫却拉着他的手。顾洪见状自以为这乃是女儿不肯相让这房间,于是还带着哄哄她的语气道,“芙儿,这段公子可是个病人,我们乃是健康之人,怎么能与病人争这房间呢?乖...今晚在这堂中随意歇息一下也是一样的,反正我们也要赶早不是?”
二丫此时反被顾洪给反过了身子,他与她耳语,只是二丫分明见到段凤染那眼底里已然掩不住的胜利之色,“爹,他分明就是说谎,你看他精神的很,哪有一夜都捱不住的...反倒是我与阿水,两个‘弱’女子,在这么冷的天,你还忍心让我们在这桌上趴上一晚啊!”段凤染会以病相要挟,她二丫就不会强调那弱字吗?她本还怕那金叶子的,可是这段凤染也太过卑鄙了...好,她还就要争得这房间了!
而果不其然,本就疼爱女儿的顾洪,一听二丫这么说来,又觉得有理,只是他都说了要把这房间让出来,所以这男子汉大丈夫如果出尔反尔的话,恐怕不太好吧。
于是他还是道,“女儿,你就听爹的吧,你娘常说,那个救人一命,胜造什么浮屠!反正那个意思就是救人可是好事一桩,可以积福的!”
“这...”二丫泄了气,她这时才发觉,原来被表小姐所敬仰的顾老爷,也是这么的死脑筋啊。
而阿水见老爷与自家小姐似有在争执什么,便跑了过来,“老爷小姐,我们是住还是不住啊?”
顾洪回道,“阿水,你与掌柜的说,这房间就让给这位段公子了,还有,你问下他,如果我们就这堂中歇下脚,这银子怎么收?”
阿水一听不好,这自己力争到底的房间,竟然要拱手让人,“老爷,怎么能把房间让给别人,明明是我们先到的...”阿水嘟囔着。
顾洪见二丫与阿水皆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自是又心里有些后悔,因为这出门在外,虽说很多规矩自是不能相顾,只是自己的女儿到底还是未出阁,所以自是能不见外人就不要见外人的。而这客栈堂中,晚上还好,那些人自是住在房间,只一到早晨,来往之间,必定是多有不便,所以他才想反悔的。
那掌柜的见这两边的人都没得出个结论,便提了个建议,“各位客官,不如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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