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李存曜?而某那天雄军,主力也被带来,如今一败……天雄军只剩三千,恐怕也是难以幸免的了。”
李茂贞面色更差,沉沉道:“也就是说,我凤翔本镇如今已经顶在了最前面,直面李存曜大军,而且……他一举略定关中,气势正盛,我却只剩三万残兵败将。”
李继密仿佛看不见李茂贞的脸色,还说道:“更糟糕的是,万一凤翔不保,李存曜岂肯不来汉中?届时我兴元能否抵挡李存曜,也自难说。万一兴元再守不住……我等死无葬身之地矣。”
李茂庄见李茂贞脸色黑得仿佛刷了一层漆,忙宽慰道:“剑南战事吃紧,不如干脆撤兵北归,庶几可免凤翔之失。”
李继崇却道:“当日李存曜袭洛阳、破邠宁,此二战,诸位可还记得?某以为此人领兵,野战虽强,却还不如攻坚。此人破城之能,尤胜野战争雄。我等若以寻常对手视之,只怕未必合理。”
李茂贞越听越怒,忽然忍不住大吼道:“野战也打不过,守城又守不住,孤王不如现在就调转马头去任他宰割算了!”
此人久霸一方,忽然暴怒之下,众将都有些不敢搭腔。过了好一会儿,李茂庄才叹了口气,道:“二弟,事已至此,生气也没用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如仍用老办法,一面上疏请罪,一面遣使求和。如今我凤翔大军已败,官家不必担心我等短期内威胁京师,又恐李存曜独霸关中,未必不肯为我说项;而李存曜如今已经略地千里,关中三分已占其二,他兵力有限,就那么肯定能吃得下整个关中?而且我凤翔虽败,犹能聚兵数万,仍是括地千里,倘若拼死一战,他也未必好过。有此二者,我等双管齐下,庶几能对当前局势有所缓解。”
李茂庄这话一说出口,众将立刻观察了一下李茂贞的神色,见李茂贞虽然沉着脸,但却并不答话,知道他心中已然有些松动,立刻纷纷进言,表示同意。
李茂贞听了半晌,摆手制止,然后道:“某非不知进退之人,既然事已至此,为渡过难关,也只能这么办了……”
他话音未落,忽听西面猛然响起震天响的战鼓之声,一片人头攒动的黑色洪流朝凤翔军所在方向汹涌杀来,军前一面河中军式样的大旗迎风狂舞。
李茂贞大吃一惊,忙问:“那是谁家军兵?”
李继崇目力最佳,翻身上马一看,慌道:“破阵左军!河中克失毕麾下,这必然是李存曜早已埋伏下的伏兵!”
李茂贞手足冰凉,急忙大喊:“敌袭!警备!诸军集合御敌!”
李茂庄则急道:“克失毕有备而来,又是以逸待劳,我军急切间恐难与敌!为今之计,立刻遣使求和!迟则生变!”
李茂贞知道情况已经不容多想,断然道:“一边备战,一边遣使,要快!若是守不住这一波,那克失毕焉能准我求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