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下:定远将军飞腾军指挥使河东节度使府掌军械监李正阳,忠勇冠时,韬钤出众,俊轻雕鹗,气激风云。珪璋蕴德,鸾鹤呈姿,持伟望以标奇,蕴神锋而匿耀。朱弦逸韵,既可礼天,宝剑雄铓,宜乎折滞。而体国励志,问牛之美早传;致君载诚,吐凤之名夙著。六奇之妙术难偕,三略之英谋有素。拔山背水,曾不逊於昔贤;左马右人,已无惭於今日。但以中兴启运,举善从宜,将激劝於功庸,合甄升於义烈。岂可尚淹宪省,示副陟明。特检校兵部侍郎,可洺州刺史,进壮武将军,授上轻车都尉,封开国县伯食邑七百户,余官并如故。宜进霜威,勉承光宠,更观后效,勿替前劳。”
风尘仆仆地圣使黄门抑扬顿挫地念完这封《授李正阳洺州刺史制》之后,笑呵呵地双手递过,口称:“恭喜李兵部,贺喜李兵部,请领旨吧。”
李曜顿首一拜,双手高举接过制敕,高声道:“臣,李曜,领旨,谢恩。”
那圣使黄门笑道:“某观使君一身戎装,外间军士风尘仆仆,莫不是也刚到洺州?”
李曜将陛下制敕递给身边的憨娃儿,笑着点头:“某得大王钧令,改驻洺州,不敢耽误,日夜兼程而来,不曾想竟正好遇见圣使,当真欣喜。圣使千里远来,鞍马劳顿,还请在府衙暂歇片刻,容某备下薄酒,为圣使洗尘。”
“不敢,不敢,使君客气了。某此番来时,陛下另有一敕与并帅大王,此圣命在身,不敢耽误,还需即刻启程,前往晋阳,实难在洺州逗留,还请使君见谅。某虽碌碌小吏,于长安时亦久闻使君大才贤名,料以使君才干,无须多久,便是旌节可期,届时未必不能再来洺州面见使君,不若彼时再来叨扰,不知使君意下如何?”这黄门显然经常出使外藩,口才甚佳,一番话说得风雨不透。
李曜哈哈一笑,点头道:“既是君命在身,某亦陛下之臣,焉敢留拦?只是这般怠慢圣使,实非曜之本意,还望圣使回京之后,务必在陛下面前美言则个。”
那圣使出使虽多,却也没见过这般客气的封疆之吏,当下有些受宠若惊,忙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使君忠勇,陛下早有耳闻,某今亲见,更盛闻名,一俟回京,必要详加奏报,使陛下宽怀。”
两人又来回寒暄片刻,李曜才“依依不舍”地送他一行人出了洺州。
憨娃儿咧着嘴,笑得眼睛成了两道缝:“郎君,以前俺老听人说,咱这陛下不懂事,做事情乱七八糟的,俺就琢磨啊,这陛下是九五之尊,怎么能不懂事呢?俺不信。结果你看,陛下这就给郎君升官了,不懂事能干对这事吗?俺瞧着这陛下就不错,懂事得很呢!”
李曜被他逗得哈哈一笑,笑骂道:“你这夯货,给某升官就是懂事了?”
憨娃儿一本正经地点头道:“那是自然。”
这下不仅李曜,身边诸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憨娃儿立刻一瞪眼,除了李嗣恩与史建瑭之外,余者瞬间止住笑,一脸严肃。
李曜道:“天使既然走了,某等还是先回府衙,嗣恩,你去城外安排扎营,原先的营地能用就修葺一番继续使用,若是位置不佳,就自己找一处新地,注意不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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