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参将张勋张大人,还不快给张大人跪下!”
周宪章一听张勋之名,吃了一惊,听指导员说过,张勋可是个大人物,这家伙差点把民国搞垮了。
眼前的张勋年纪不过三十出头,已经当上了参将,此人不可小觑。
周宪章立正说道:“张大人,在下周宪章,甲胄在身,不便施礼,还请大人海涵。”周宪章搞不清楚张勋的意图,不敢下跪,要是张勋有歹意,这一下跪,就是自投罗了。
张勋斜了周宪章一眼:“不跪就不跪了,爷不稀罕!爷问你,你北洋水师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在下奉北洋水师刘步蟾刘大人之命,前往奉军左宝贵营中,有重要军务。”
“把手令给爷!”
周宪章从怀里摸出刘步蟾的手令,递给张勋。张勋接过去扫了一眼,扔回给周宪章,说道:“小子,左宝贵不在这里,他已经过了鸭绿江了。”
“多谢张将军提醒,在下这就过江。”
“过个屁的江!”张勋说道:“朝廷有令,各路大军停止前进,在九连城集结待命,没有我们宋提督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过江。”
李鸿章一心想通过外交努力避免战争,在得到俄国人的照会后,下令部队停止前进,这是这场战争致命的失误。
数万大军在九连城停滞不前,而ri本人却在持续增兵!朝鲜京城已经落入了ri军的控制之下。
“那可如何是好,我有紧急公务要见左宝贵将军。”周宪章不由得焦躁起来。
“那是你的事,爷管不着,你自己去找宋大人。”张勋喝道:“爷奉四川提督宋庆宋大人之命,整顿九连城军纪,凡有作jiān犯科sāo扰百姓的,一概严惩不贷!爷知道,北洋水师是李中堂的人,爷懒得惹。不过,爷告诉你,少他娘的多管闲事,在这鸭绿江边,是爷说了算!”
“还望张大人秉公办事。”周宪章不亢不卑。
自从朝鲜局势恶化,朝廷征调各地驻军前往朝鲜,最快的运兵线路是从天津大沽口乘船至牙山,但大清国没有大型运兵船,只能租借洋人的商船运兵,海运能力有限,所以,只有少量军队走的海路,大部分部队只能从鸭绿江行军入朝,九连城是清军入朝的桥头堡,是入朝的必经之路。
各路部队齐集九连城,互不统属,秩序混乱。为了解决统一指挥的问题,朝廷急调四川提督宋庆,担任鸭绿江防线的最高指挥官。
张勋本是广西提督苏元chun的部下,官拜参军,素以铁腕治军闻名,部下要是犯了事,一概严惩不贷,任谁求情也不理,六亲不认。为此,得罪了不少上司,不过,此人对大清的愚忠也是出了名,所以,虽然上司对他不满,却也不好把他怎么样。
宋庆到接到调令后,向朝廷提出一个要求:调张勋随军出征。张勋这样的人,在和平时期是个让人头痛的家伙,可要是上了战场,能派上大用场。朝廷批准了宋庆的请求,广西提督苏元chun更是巴不得张勋滚得越远越好。
就这样,张勋随宋庆来到九连城,被宋庆任命为巡查使,负责整顿军纪,惩处违纪官兵。今天晚上刚巡查到这里,听到楼上有女人的哭声,在门口一问,知道是盛军调戏妇女巡查,马上带着人冲了上来。
张勋一指屋里的盛军兵丁,喝道:“这些兵丁当街调戏两家妇女,坏我大清军队的名声,全部拉出去,斩首示众!”
一直躺在地上的络腮胡子跳将起来,破口大骂:“狗ri的张勋,你敢,老子是盛军卫大人的人,你敢杀老子……”
络腮胡子还没喊完,就被两个川军拖出了餐馆,连同另外七个盛军兵丁,按到在地,在餐馆门口排成一排。八名川军士兵拔出明晃晃的大刀,刀刃在餐馆灯光的映照下,渗出让人心惊的寒光。
张勋cāo着双臂走到窗口,脸sèyin沉地望着大街上八个瑟瑟发抖的盛军官兵。街道两旁大小餐馆的喧闹戛然而止,东倒西歪醉醺醺的清军官兵全都站直了身子,呆呆地望着杀气腾腾的川军和瑟瑟发抖的盛军。
餐馆老板见张勋要在他的店门口杀人,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张勋脚下,老板迷信,那八个盛军该死,可要是死在自家店门口,那可是触了大霉头,餐馆老板哀求:“大大大人,万万不可,小店的生意……”
张勋也不餐馆老板,一摆手,八柄大刀在半空中划出八道寒光,八颗人头落地,血热腾腾地喷在店铺的大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