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矮个少年喊道,“河少,要不要把她抓回来?”
“不用了,她跑得了一时,跑得了一世吗?这女人啊,就跟打盟战一样,强攻的话,那自损八百,也没上鸟用,”河少推着镜架,笑道,“就要等到两厢情愿时,把两个盟变成一个盟,那就爽歪歪了。”
“是,河少的道理就跟天上的太阳一样的光彩照人。”矮少年谄媚道。
“蛋筒,别拍你河少的马屁,你河少能跟太阳比吗?”河少淡笑道,“错了,太阳能比得上河少吗?”
蛋筒忙说:“那自是不比上,河少可比太阳强多了,太阳最多就一个日,河少一天得好几日呢。”
河少哈哈大笑,往路边的冰店走了过去。
宋煜回到金河大,董科长正在召集科里的人操持彭让的追悼会,人来得没几日,也得同事一场,虽说不着调,可也不能没点表示。
彭中怀那头还在哭天喊地呢,人家苏麒麟家里都说拿出六十万来了事了,他还嫌少。
这不,转天就被抓到派出所去了,谁让他被钱迷了心窍,连自己儿子都想要害呢?
这事情传得整个金河大都沸沸扬扬的,那谁不鄙视他?
到头来彭让的葬礼还得要学校出面来解决,真是害人又害己啊。
“这摆就不摆了吧?”董科长看着个年纪大些的校工说,“彭让年轻,这也没个摆头七的*。”
往日要是死了人,总是要择个地方摆上三天。
原来是四十九日,几十年前就变成了七天,大部分的农村现在都是摆七天,可城里却缩短到了三天。
毕竟那请假,请客什么的,都不方便,而且城里也很少在地方可以摆。
“还是要摆一下吧?”那老校工很传统,年纪比彭中怀小不了多少,眼看也是要退休的了,彭家出这事,他也蛮伤怀的。
“就摆一天好了。”宋煜插嘴道,“在彭家住的老校舍那里摆吧?”
“那就这样,油布竹竿都有,我们现在就过去,把棚子搭起来,彭让在冰柜里也躺了几天了,每天这费用都不便宜,早摆早好,”董科长说,“摆完把人往火葬场一扔,到时骨灰就往江里一扬,完事。”
“我看彭中怀可能还是要弄个公墓什么的,学校没找人跟他谈过处理彭让的后事?”宋煜问道。
“想跟他谈,他倒是不想谈,一谈到彭让就哭起来,反倒是像是我们害了彭让似的,人还不是他杀的?”董科长一提这事,就不爽。
代表学校去跟彭中怀交涉的是他,那谈了没个结果,还要受彭中怀的白眼,想来就怒。
“那我去问问看?”老校生说,“我跟老彭还是有些交情的……”
“交情怕也没用,”宋煜摇头道,“你看他杀彭让都快成神经病了,我看要不就咱们给他在野外找个野山锄个穴出来……”
锄个穴?董科长一时没弄明白,一琢磨才说:“你是说弄块坟地?”
“是这个意思……”宋煜心里才想着锄穴的事,这顺嘴就说出来了,“我家那头还是有些野山的,埋得深也不怕野狗野狼叼啊咬的……”
“那你就找个地方,咱们先去布置灵堂,”董科长骂了句,“干他娘的,活着是个娘炮,死了还不让人安生,这彭中怀也够能生儿子的。”
宋煜笑笑就出了杂物科,在学校里乱逛。
到商学院的教学楼前,看到苏麒麟跟了那小女友并肩站在屋檐下,卿卿我我的,旁若无人的接吻,手也不安生,背上上下乱摸,苏麒麟那手掌都快探到女孩的臀缝里去了。
瞧这也是上过床,有过真感情的了,宋煜笑着摇摇头,刚要往外走,就看到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孩带着矮锉子往里走,脚步飞快,像是在追人。
往前一瞧,就看到铃铛在往里跑。
“铃铛!”宋煜挥手喊了声,铃铛一愣,瞧见是他,喜形于色的快跑过来。
“你不是要考试吗?都考完了?”宋煜问道。
“有人追着我,我……我来找海鹏哥。”铃铛畏畏缩缩的往后看了眼。
“你找胡海鹏?他可能没来上课,”宋煜歪嘴道,“就那两个锉子追你?”
河少跟蛋筒快追上来了,宋煜的话都听到了,蛋筒立时就怒了。
“你妈才是锉子,老子外号叫蛋筒,市二中谁见了我不得跪着……”
河少横眼瞟过来,蛋筒忙说:“我遇到河少也得跪着,咱们市二中第一大少,就是咱们河少……”
宋煜笑了起来,市委书记的儿子在他眼里就跟他球似的,一个高中级别的恶少,可真不够他看的。
“你就是那个小铃铛钓上的铠子?”河少认出宋煜来。
“是他,河少,我看得清清楚楚的。”蛋筒说着就谨慎起来,这家伙可是开x5的,不说别的,这钱肯定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