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事到如今,玉石街的人是没法留在那里了,不如多拿点钱离开鹿城,另谋生路。
“女侠放了我,我回城立刻去办。”钱三连忙答应。
章毓取出纸笔来,“不用,你给我写下来,然后敲上你的印章,我办妥了事自然会放了你。”
一条触腕松了开来,释放出钱三的一只手,把它按在了桌上。
“快写!”
“是,是。”钱三低头按照章毓的口述分别写了给衙门的放人书,给自家管家的调钱令,“女侠,我怕他们不信,不若我和你同去?”
章毓斜眼看他,“快把印章敲上,如若他们不信,我卸你一条胳膊一起带去做个凭证如何?”
“不用,不用,他们定会相信。”钱三哆哆嗦嗦从胸口摸出大印,敲在了纸上。
章毓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城主印,怪不得他可以为非作歹。
“我爹常年卧病,如今鹿城事务大都由我处理。”钱三害怕她真的卸了他的手臂,一再保证效用。
“你就是作假也没事,”章毓抖了抖纸,“赵之睿。”
赵之睿进门来,扫了一眼正被捆住的钱三,伸手接过纸张。
“赵公子,赵老板,看在以往我们的交情上,还请手下留情,我至少从不曾对不起过你。”钱三转过脸来求救。
赵之睿一言不发转身就走,直奔城内而去。
“现在我们来清算一下过往吧,”章毓敲了敲桌子,“我看你折磨别人的手段如此多,自己也该尝一下才是。”
她一边说话,触腕又慢慢蠕动起来,把他的双腿拉直,然后转了一个角度。只听“咔擦”一声响动,腿断了,钱三连喊声都没有发出,眼皮一翻就晕了过去。
章毓并不为所动,那些无辜被关押进大牢的人可是都被结结实实挨了打,出来时没有一个不是浑身伤口鲜血淋漓,更不要说之前他那些罄竹难书的坏事了,也该让这人受受罪才是,这样才公平。
她提起茶壶,浇在他的头上,茶水混着茶叶泼了他满脸,他颤了一下,才幽幽醒转过来,对上那双充满寒意的大眼睛,浑身发抖。
“舒服不?你把柳叶抓哪去了?”章毓放下茶壶,静静问道。
钱三抬起头来,两眼发红,“原来你并不打算放过我,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告诉我你可以少吃点苦。”章毓道,“柳叶在哪?”
“我没抓她。”钱三扭过脸来。
“你莫非连手都不想要了?”章毓道。
眼看着白色玉带蠢蠢欲动,渐渐把他的左臂绷直,钱三终于忍不住了,“我若说了,你要放过我。”
章毓拍了一下桌子道,“现在是你谈条件的时候?你做坏事时怎么不想想今天,快说,柳叶在哪里?”
钱三看着手臂以怪异的方向开始扭转,立刻大叫,“住手,住手,我说,就在这里。”
“在哪?”章毓刚才把所有屋子都看过,根本没有发现还有旁人。
“在暗室。”钱三沮丧地用手指了个方向,这本来是他用来牵制她的,只是现在他承受不住疼痛,他不会想到自己居然会这样毫无反抗之力的落入她的手里,本来这是绝佳的一张底牌。
章毓起身在墙上摸了摸,敲了敲,才发现墙背后是空的,果然还有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