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意识到自己多半做了蠢事。
王腾既然敢大摇大摆地进入按察司,自然有所凭仗,否则的话,以他的精明程度哪里肯来冒险?
不过,事情已经做了,范修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唤来了刘半的护卫,“这位是按察司的吴佥事,你们有什么冤情,可以说给吴佥事听”。
吴佥事微微颌首,示意王腾不要插言。
王腾笑了笑,没觉得这是多大的威胁。
得了吩咐,护卫开始缓缓道来,“那天夜里,我家东主告诉我,白登城外来了一支兵马,他要去做一笔生意,谁想到,生意没做好,反而丢了性命,请大老爷为东主报仇呀!”
吴佥事皱起眉头,“王腾,是这样吗?”
王腾连连摇头,“当然不是这样,事实上我也有证人,大人想见吗?”
即便心有倾向,可是,明面上吴佥事不敢厚此薄彼,“唤来问询!”
周遇吉咧嘴大笑,“大人,那天晚上我也在场”。
吴佥事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的,“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时我正与将军在营中巡视,陡然听到一阵犬吠声,正疑惑间,没多久便见到了刘半”
“刘半是从哪里出现的?”
周遇吉重重颌首,“刘半是突然出现的,应该是混进来的”。
吴铨冷着脸,“就算刘半突然出现,你们没有与他接触吗?”
周遇吉说起慌来面不改色,“没有,军中俱是军资,不能出事,只能暂时委屈刘半了,谁曾想,此人不知死活,竟敢袭击千总,兄弟们忍无可忍,只能将他杀死”。
听上去滴水不漏,逻辑干十足。
可是,为什么吴铨还是觉得周遇吉不可信?
“还有其他的证人吗?”
显然,吴铨想找到广灵军的疏漏。
一个谎言往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遮挡,吴铨不觉得广灵军能够滴水不漏!
王腾微微颌首,“让杨三他们进来吧!”
“诺!”
这时候没有视频监控,没有录音笔,只能凭借最原始的方法来断案,不过,王腾有把握指鹿为马,摘掉罪名!
临行之前,王腾早已经吩咐了好几次,所有人都统一了口径,就算吴铨分开问询,也只会得到同一个答案。
果不其然,等到杨三等人入衙之后,吴铨又问了一次,得到了同样的答案。
刘半的护卫已经慌了,“大人,他们在撒谎,他们在撒谎呀!”
王腾不屑一顾,“放屁,撒谎的明明是你,现在却来栽赃陷害,实在是不知死活!”
护卫们畏缩不已,“吴大人明察秋毫,一定要给我家东主一个说法呀”。
吴铨没想到王腾竟然这么难缠,本以为自己轻轻松松就可以将其慑服,谁想到,最先哑口无言的竟然是自己。
这样的话可就不好玩了。
吴铨毕竟是堂堂五品佥事,如果连一个六品千总也收拾不了,只怕会引入嗤笑。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吴铨决定为自己的面子而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