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丁员外的丁家庄也要比县衙奢华几倍。
衙役是个腿快的,他让王腾在书房门口等了片刻,自己便叩响了木门,“县尊,王腾求见”。
“喔?让他进来吧”,魏源语气低沉,似乎遇到了什么难缠的事情。
“喏!”
须臾,王腾进入书房,拜见了魏源。
魏源目光如炬,直剌剌地盯着王腾,嘴里道:“我且问你,昨夜丁家庄的好事可是你做的?”
这样的事情谁认谁就是傻子!
王腾连连摇头:“县尊明鉴,小人连丁家庄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何来做事一说”。
魏源松了口气,背身而立道:“昨夜一伙蒙面匪徒闯入丁家庄,劫走现银一千两,丁员外已经到县衙报了案”。
“县尊明察秋毫,区区蟊贼早晚是秋后问斩的货色”
魏延摇了摇头,叹气道:“这帮匪徒很是狡猾,连一丝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会不会是流匪做的?”
“本官也是这么想的,除了流匪,谁有这本事?”
治内出现江洋大盗,魏延很是头疼,一个丁员外被盗也就罢了,怕的是大盗连环作案,那样的话,他这个县令别说升官了,撤职都是大有可能的。
“算了,起来吧,不提这些,你今日入城所为何事?”
王腾站起身子,直入主题:“小人想保住王家庄的田地,求大人开恩”。
魏源皱起眉头,“王家庄原籍还剩几人?”
“只有小人的叔父以及小人”
“只要丁口尚存,按惯例,县衙会封契一年,若是一年之后,你们不能恢复丁口,县衙才会收回土地,不是还有一年的时间吗?你急什么?”
“小人听说丁员外有一个姑爷在县衙任职,他已经放出风来,要吞了我们的田地”
土地兼并之害,魏源如何不知?
若是有人提前说过也就罢了,偏偏魏源一无所知。
身为一县主官,魏源最恨的就是欺上瞒下之辈,“谁敢!我倒要看看,谁敢知法犯法!”
成了!
王腾大喜过望,有魏源这一句话,王家庄的田地就算保住了。
至于一年之中恢复丁口的说法,王腾压根不认为这是个问题。
只要征得魏源许可,招募流民便是!
城里有人好做官呀,王腾很是感激:“谢大人”。
“不必谢我,保举你的文书已经到了府城,如果没有意外,月旬之内应该有一个说法”
要做官了吗?
王腾有些激动,“大恩知遇之恩,小人便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
崇祯七年,大明依旧是文贵武贱的局面,魏源保举王腾,为的当然还是自己。
只不过,对于王腾而言,这更是鱼跃龙门的机会。
“大人,月旬之前,东虏为祸乡间,小人侥幸杀了一人,如今首级正在外头”
鞑子的首级?
这可是比流寇更有价值的东西!
魏源有些激动,“快快取来!”
须臾,王腾便取回一个黑布包裹的物事。
“打开!”
王腾依言施为。
“嘶,这是真鞑子呀”,魏源拍了拍王腾的肩膀,道:“有此头颅,你的巡检之位一定是跑不掉!”
“多谢大人栽培”
魏源欣然一笑,击杀东虏,斩首一记,他的功绩也水涨船高,这可是双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