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着几分奸诈。
其中一个人微微哈着腰,试探着问道:“怎么是你坐在这了?”
商易眨巴一下眼睛,心里骂,麻痹的,难道我不配坐在这吗,是不是看我太年轻瞧不起啊。旋即又觉得这人的话里有话,貌似他和这间办公室里曾经坐的人认识啊,就问:“你找谁啊?”
那个人挠挠脑袋,笑嘻嘻的说道:“我找气象台台长。”
商易故意拿出威严来,目光冷冷的说:“我就是!啥事?”
那个人很失望的哦了一声,直了指腰,那种恭敬的表情一下就消失了。商易心里有些憋屈,麻痹的,果然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但自己怎么说层次也在这摆着呢,不能和这些人一般见识,便得拿出很大气的样子:“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吧,原先的气象台长已经调离这个部门了。”
那两个人又交换了一下眼神,其中一个人附在另一个人耳旁说了几句,然后就转身把房门关上了。
商易心里一惊,啥意思啊,要打人啊?自己和他们连认识都不认识,正想着,原地没动的那个人就露出谄媚的笑脸,小声说道:“怎么称呼您啊?小兄弟。”
商易警惕的望了那人一眼,腰又挺了挺,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一口,然后把茶叶末吐出来。见那个人始终一个表情等着自己回复,心里有几分满足,才慢悠悠的说道:“商易,你们是?”
那人哦了一声,点点头,然后说道:“商台啊,真是年轻有为啊,看你也就是刚二十出头的样子,就坐在这位置上了,呵呵,敬佩,抽一颗!”
说完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红塔山,顶出一只烟递过来。商易摆摆,对他刚刚拍的那两句,还是很受用的,语气也缓和了一些,说道:“我不会抽烟,有什么事,你们就说吧。”
那个人并没把烟揣起来,而是放在商易的办公桌上,然后搓搓手说道:“我们俩是咱们郊区的烤烟大户,那啥,想和您谈点事情。”
商易点点头,从那两个人的脸上看出他们要谈的事情有些不光明正大,心里就提防起来,说道:“说说看!”
那个人说:“商台,我们想麻烦您帮我们开两张气象证明。”
商易清楚,这个气象证明是涉及到和保险公司打官司的事情,现在各行各业都搞保险,很多农民也对自己的土地,庄家进行保险。一旦遇到天灾,庄家受到了损坏,就要向保险公司理赔。理赔时,必须有一份气象证明,证明某年某月某日出现什么天气。这种开气象证明的事情一直都是气象台长的事情。十多年来,都是王金龙做这件事情。从眼前这两个人说话间流露出来的意思,过去肯定是找王金龙开过气象证明,所以今天看到坐在这里的人换了,才表现出诧异来。
商易听他们俩的来意是开气象证明,心就放松下来,还暗笑他们俩刚刚鬼鬼祟祟见不得人的样,难道是被王金龙难为过,所以认为气象局的人不好说话。商易反倒同情起这两个人来,农民相对来说还是弱势全体,永远都是他们求别人,很少被求,所以总是低眉顺眼的。
商易是在农村长大的,对农民天生就有种亲切感,也知道他们种地不容易,自己要是能帮上他们,也是件很高兴的事情,今天,商易很想让他们很顺顺利利的拿走气象证明,就很爽快的说:“行,你们要开哪一天的证明。”
那个农民没想到商易这样爽快,反倒有些受宠若惊般的不适应,两个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就说:“谢谢商台长,那啥,这事吧,我们也不会让您白帮忙,我们懂得规矩。”
商易一愣,这两个人说话怎么好像还要给自己点甜头似的,就说:“开气象证明也是我们的义务,你们一会儿拿着票子到财务科交个手续费就行,不贵。”
那个人嘿嘿一笑:“我知道,那啥,商台长,我们想要一张冰雹天气的证明。”
商易眉头就蹙起来,这两个人说话越来越不上道,而且按自己的记忆,今年从春到目前为止,并没有发生过冰雹天气,难道他要自己开假证明。联系到他前面说的话,商易顿时明白,这两个人分明就是让自己开假证明,然后给自己好处。
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商易厉声道:“对不起,这气象证明,不能乱开,您必须提供出一个具体日期,然后我帮你们查找当日的天气现象。我们只有权力给您证明当天的真实天气现象,没有权利随心所欲的去开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