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政绩,这死了人,是大案子,若真是他杀,是要影响两位老爷的政绩的,不过如今确定是诬告,应该也就没什么大事了!”先前那小哥立刻神秘兮兮的说道。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冷萍却不想管什么大案小案的,这会儿她只想见到张志,求他跟云深说几句话,将郝仁的事儿办了!
冷萍只能坐在衙门外等,可是等了半天,直到案子审完,人们都四处散了,也没见张志出来。
冷萍还想要上前,却被衙门的人拦住,怎么也不能靠近。
傍晚,冷萍垂头丧气的回了家。
郝氏因为郝仁不能参加秋闱的事情,本就熬得心力交瘁的,今日一天又不见冷萍,生怕她做出什么鲁莽的事情来,忍不住就更有些上火,到了傍晚就有些头重脚轻,早早的上床歇着了。
冷萍回来之后听说郝氏病了,赶紧给她把了脉,开了药。
房间里,郝仁握着郝氏的手,低声道:“娘,你别心急,这一次的秋闱我一定会参加的!”
郝氏强打起精神问道:“可是严夫子那里有了消息?”
郝仁摇摇头。
郝氏叹口气,“我知道你这是安慰我呢,仁儿,娘对不住你,都是娘没啥本事,本想要你安安稳稳的进学读书,可是如今连这条路也走不通……”
郝氏病得有些糊涂了,又嘟嘟囔囔说了一些什么,郝仁只是劝着,安慰着,可是郝氏最后还是忍不住哭起来。
人读书都是有个心劲的,若是今年不能去应考,再耽误三年,谁知道是个什么情景?郝氏一想到这些,就觉着天都要塌下来了!
冷萍端着药在外面听着,忍不住握了拳砸在墙上。
郝仁好不容易劝慰着郝氏不哭了,出门来,见冷萍满脸的懊恼,当即也就说道:“还没有到最后一步,总会有转机的!”
冷萍见他倒是沉着,便忍不住再次说道:“你放心,我明日再去张府,张志若是不肯见我,我就守在张家门前,我就不信,我见不到他!”
郝仁接过冷萍手里的汤药,听着冷萍说话,突地说道:“这事儿你别管,我能解决?”
冷萍看他:“你能解决?你怎么解决?”
郝仁平日里只知道读书,要不就是上街卖个字画,认识的人,左不过是书院的人,哪里会有什么得力的人帮上忙?
郝仁缓缓的勾起唇角,目光坚定。“我说能解决就能解决,你别跟着娘一块儿急,如今娘急病了,你别再有个好歹!”
冷萍见他神色坚定,并不像是在说笑,正打算细问,却见郝仁已经端了药进屋。
郝氏喝了药,也就歇下,晚上是冷萍做饭。
石头在书院里也知道了郝仁的事情,今日也回家来,再加上郝氏病重,三个孩子都有些死气沉沉的,坐在饭桌前一句话也不说,早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欢笑。
“快吃,家里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石头,明日就会书院去,好好的读书!”冷萍夹了菜给三个孩子。
石头张张嘴,似乎有话要说,可是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什么忙也帮不上!
“好孩子,我知道你们都担心你们大哥的事儿,可是这事儿急不得,你们照顾好自己别添乱也就成了!”冷萍说着,又给他们夹了菜。
郝蛋犹豫了一下,也就点点头,带头吃起来。
石头跟花儿也摸了筷子。
冷萍欣慰的勾勾唇角,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多大的事儿都不是事,若是郝仁真的不能参加秋闱,再读上三年也就罢了,总不能一家人愁死!
冷萍也吃起饭来。
“没事儿,我一定能参加秋闱,中个举人回来的!”郝仁缓缓的说着,也给三个孩子夹菜。
郝仁从一开始听到严夫子来报信,到现在,根本就没有表现出焦灼来,倒是冷萍急得鸡飞狗跳的!
冷萍叹口气,心道:“这孩子心真大!”
第二日,冷萍在家里照顾郝氏,郝仁则一个人背着包袱进了城。
第二日正是两堂会审最后结案的一天,县府衙门里照旧挤满了人。
说起来,这终究是死了人,算是一个大案子,大家都等着衙门的判决。
公堂上,云深虽然对那杨山的死还是有所怀疑,可是实在是找不出证据,他转脸望向张志。
张志则神情轻松。
他就是来旁听的,为的就是做做样子给天城下来暗地里寻访政绩的巡视官瞧得,再说这件案子如今已经没有可疑之处,顺理成章的结案也就罢了!
“知府大人,您看……”云深抱抱拳,低声问道。
“云大人,如今案情已经明朗,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吧!”张志捋了捋胡须,淡淡的开口。
云深只得点点头,啪的一声拍了惊堂木,大声说道:“大胆杨柳,你竟然诬告张氏杀人,来人啊,打三十大板,收监一个月,以示警戒!”
跪在公堂上的正是杨树村的杨柳,只是这会儿她蓬头垢面,眼睛闪着嗜血的光亮,下嘴唇咬出一排牙印儿,死死的盯着云深,大声喊道:“你这个狗官,你查不出就草草的结案,我不服,我要到天城去告御状!”
“你……大胆无知村妇,竟然咆哮公堂,来人啊,先打二十大板警告她一下!”云深恼怒道。
“且慢!”突地,有个清朗的声音响起,就见一位身穿青色长袍的少年从瞧热闹的人群中走了出来。
云深一愣,这个人他自然认得,那就是文翰书院的郝辰逸!
“郝辰逸,你私闯公堂意欲何为?”云深冷声问道。
“云大人,学生不是来闯公堂的,而是为大人提供线索的!”郝仁抱抱拳说道。
云深冷冷的瞧了郝仁一眼,“线索?什么线索?”
郝仁再次抱拳说道:“学生想要看看那杨山的尸首!”
云深有些恼怒,“这案子如今已经结了,还有什么要看的?难道本官县衙的仵作不如你一个学子?”
郝仁赶紧说道:“大人误会了,学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学生要见了那尸首,才可证明给大家看,那杨山是死于非命!”
云深微微的有些犹豫,他再次望向张志。
张志一听到郝辰逸这个名字,早就上下将郝仁打量了。
那日张夫人与他说了冷萍所求之事,这学子的事情,又牵扯到云深,他自然不愿意多管,也就让张夫人不要再见冷萍,自己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却没有想到,今日竟然在公堂之上见到了郝仁!
“既然如此,就将尸首抬上来吧!云大人,咱们断断不能放过那凶手!”张志这会儿倒是感念冷萍曾经帮过张媛,也就顺嘴说道,做个顺手人情。
云深无奈,当即也就点点头,让人将尸体抬了上来。
尸体已经死了半个月,现在正是天气最炎热的时候,尸体早就腐烂,发出阵阵恶臭,按理说,早就应该会引得苍蝇靠近,可是那杨山的尸体偏生的奇怪,苍蝇好像是退避三舍!
郝仁上前,仔细的查看了尸首,手中光亮一闪,突地露出一把银光闪闪的小刀来,正是冷萍前些日子让李铁匠打造的手术刀。
“这位小大姐你听着,你可同意我剖腹查看?”郝仁将刀子抵在杨山的肚子上,望向杨柳。
杨柳一见是郝仁,忍不住一愣,可是她这会儿一心要为杨山报仇,也就点点头。
郝仁眸色一沉,将手术刀在杨山的肚子上一划,立刻引起众人的大叫声。
“这……”云深面目失色。
张志也站起身来,脸色铁青。
“这就是证据!”突地,郝仁从那杨山的肚子里剖出一物,丢在了众人面前。
那是一条死蛇,竹叶青,剧毒。
那张氏一看那蛇,脸色立刻变了,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云深见状,立刻趁胜追击,连哄带吓,那张氏这才招了。
原来张氏与她的表哥私通,嫁进杨家没几日,张氏的表哥就来到杨家找张氏,张氏与娘家表哥正行着*之事,就被杨山回来瞧见,那张氏的表哥是个捉蛇的,想了个法子,将蛇放在竹筒里,将竹筒放在昏迷的杨山的屁股上,用火烧了蛇尾巴,那蛇就钻进了杨山的肚子,杨山就气绝身亡了!
张氏原以为这法子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今日竟然被郝仁剖出蛇来!
“你是如何知道这腹中有蛇的?”云深忍不住问出声来。
众人全都望向郝仁。
郝仁淡淡一笑,“尸体死亡半月腐烂却不招虫蚁,很显然是中毒,可是尸体表面却看不出中毒迹象,那原因就应该在内里,再加上仵作应该用银针试过喉管,查不出毒迹,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在腹部!”
郝仁一解释,众人纷纷赞赏郝仁聪明,一时之间,这案子就成为奇案被宣扬出去,郝仁自然也成了名人,不过这是后话。
那旁听的人群中,有一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身穿青色衣袍,似乎对郝仁十分的满意,不断的点头。
案子告破,云深与张志都喘了一口气,在公堂之上,那云深只能褒奖了郝仁。
郝仁却只是淡淡的笑笑,从公堂出来,故意放慢了脚步。
“这位小兄弟请留步!”那中年男子追了上来。
郝仁回眸,朝着那人抱抱拳,“请问阁下有何赐教?”
那人上下打量了郝仁,捋捋胡须道,“看小兄弟是读书人?可有功名了?”
那人也只是随便问问,毕竟看郝仁的年纪很小。
“在下不才,是天朝十年的秀才!”郝仁立刻抱拳。
“天朝十年的秀才?看小兄弟的年龄似乎……”那人一惊,立刻瞪大了眼睛。
郝仁立刻说道:“学生今年虚岁十三!”
那人更是吃惊,问道:“既然是天朝十年的秀才,今年可考会试?”
郝仁苦笑一声,摇摇头。
“为何不考?”那人一愣,“小兄弟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才能,将来前程定不可限量,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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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郝仁不弱的,只是并不显山露水罢了,可能因为他年纪小,大家都觉着他弱,现在就让郝仁放放光芒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