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竟也好态度地回答。
顾初扭头盯着他。
“当然,你现在也可以跳车,然后,你的死亡证明我可以帮你开。”陆北辰慢悠悠地补刀。
“不劳您陆教授大驾。”意外的,顾初挤出笑,“我这个人很惜命。”
“惜命就好。”陆北辰双臂交叉环抱,“惜命的人都聪明,聪明的人才有资格做我的助理。”话毕,半个身子压过来,头就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顾初没动,只是静静地说,“你的助理还要有宽阔结实的肩膀才行吧。”
“你的刚刚好。”陆北辰舒服地闭着眼睛。
顾初伸手扳了他的头,“很重啊。”
“别吵。”陆北辰的气息在她耳畔游荡,“要么枕肩要么枕胸,你选吧。”话虽这么说,他的头却主动往她胸前靠了。
吓得顾初忙将他的头扳正,“我的肩膀挺结实的。”
“乖。”陆北辰调整了枕姿,闭着眼,唇角泛起一丝得逞的笑。
又过了半天,他懒洋洋地开口,嗓音足够低,“良心建议,听吗?”
她可以不听吗?
于是乎,陆北辰就又说,“你的胸,无论是从尺码还是从挺拔程度,都能承下我脑袋的重量。”
顾初隐忍不发,她知道,不管反驳什么,都能被他当成工具再攻击回来。
*
琼州机场。
不大的地方,却常见不断涌来的旅客身影,这座海滨城市的绝佳气候赋予了琼州独一无二的灵魂,每一年都吸引着大批人前来避暑度假。
头等舱休息室,陆北辰跟个爷似的半躺在舒适的长椅上,顾初看得清楚,那个为他们服务的小姑娘已经在短短的几分钟内偷看了陆北辰不下二十几次。
妖孽当道,必有预兆。
“顾初。”妖孽开口了,“我的肩膀乏了。”
顾初看了一眼时间,十分冷静地跟他说了句,“陆教授,距离您登机时间还有一小时呢,楼上有一家中医按摩馆,我可以给您安排个四十五分钟的按摩时间。”
陆北辰挑眼瞅了她一下。
顾初只好没好气地站起身,绕到了他的身后,朝着他的肩膀伸出“狼爪”,使出最大的力气来折磨他的肩膀。奈何,陆北辰懒洋洋地说了句,“用点劲儿,刚才的那顿饭我记得你吃得不少。”
她干脆上了胳膊肘。
陆北辰似乎挺受用,阖着眼,悠哉自得的模样很是欠揍。又说道,“纠正你刚刚的说辞,不是我登机,是我们登机。”
顾初只是轻哼了声,没说什么。
“你好像不意外。”他睁眼。
顾初的手指就压过来,命他闭上眼,沿着他的天灵盖开始给他按摩头部,说了句,“虽然共事时间不长,但你这个人的行事风格我想我还是多少了解的。”
陆北辰满意地“嗯”了一声,然后顺势牵过她的手,低低地说了句,“以后跟我多上几次*,你会更了解我。”
正好那个总看他的小姑娘端着咖啡过来,将这句话听得真切,顾初脸一红,忙把手收了回来,坐到了一边。陆北辰就笑了,看了一眼咖啡,敲了两声杯子,“加上柠檬片。”
小姑娘刚要弯身去拿,陆北辰却跟她说,“抱歉,我在跟我的助理说话。”
顾初怒视着他。
小姑娘愕然,助理?上.*?
*
飞机没有延误,正点登机。
头等舱、商务舱与经济舱的客人分流,进了头等舱后,除了她和陆北辰外,只有零星的两个客人。她没有任何的行李,只手拎了个小包,陆北辰也只有一个登机箱,没劳空姐上前,他直接撂上了行李架。
机票是他一早就安排好的,顾初觉得个人信息外露也是件挺危险的事,就正如,她现在就被陆北辰押上了飞机。环顾了四周,趁着还在上乘客的空档,她忙打了个电话,问,“你们到哪儿了?”
陆北辰听得真切,等她结束通话后,警觉地问,“谁?”
顾初卖了关子,“一会儿你不就知道了?”
正说着,有人朝着这边过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人,有欢腾的声音扬起,“姐!”
陆北辰抬头一看,以乔云霄为首,跟着顾思,竟然还有罗池和林嘉悦。顾初起身之前冲着他浅浅一笑,“罗池他们的航班取消了,作为你最好的伙伴,身为助理的我有义务为他安排最近的航班,对吗?”
“我是不是该夸你一句‘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陆北辰暗自咬牙,他就纳闷她怎么就这么顺从地跟着来机场了,没逃没走的,省了他不少力气,原来内有乾坤啊。
他陆北辰工作这么多年,还头一次被个女人摆了一道。
顾初抿唇一笑,“谢谢领导夸奖。”
一句话更是气得陆北辰差点脑中风。
罗池热情洋溢地冲了过来,“我去,借你陆大教授的光了啊,今天终于见着头等舱的真容了。”
“罗警官,你坐这。”顾初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罗池毫不客气,道了谢后一屁股坐下。
陆北辰瞅着他,脸色不大友善。罗池笑了,“我这不是响应你助理的号召吗,她是赫赫有名陆教授的助理,单拎出这个头衔就吓死个人,我哪敢不听她的话,你说对吧?”
“你可以不用坐我边儿上。”陆北辰语气听似平静,“我的话总比顾助理的话管用吧。”
罗池瞅了一眼顾初,然后转过头,“人姐妹两个坐在一起呢,你让我走,让林小姐过来坐?”
林嘉悦跟乔云霄坐在一起,身后就是顾初和顾思,四个人正在聊天,聊得火热。尤其是林嘉悦,虽说眼角有点倦怠,但似乎没有影响她对顾初的热情,只是,从上了飞机到现在,她没跟陆北辰打一声招呼,像是不认识他似的。
陆北辰没动,干脆闭上了眼睛,“行了,你就坐这儿吧。”
罗池笑了,幸灾乐祸地说了句,“温柔乡,英雄冢啊。”
“闭嘴。”
*
草原,不同于城市。
就在顾初一行人离开琼州飞向上海时,许桐此时此刻也在望着天空。头顶是深邃的蓝,纯粹的白,再远处,是绵延广阔的草原,草原上散落了几只羊,慢慢地吃着草。
这种生活,悠闲得令她生燥。
她不是第一次来草原,也来过几次,都是跟着年柏彦。但没一次是能好好欣赏过草原的,而事实上她也没时间欣赏,年柏彦每次来这里都是办正事,他忙,作为打前站的许桐比年柏彦更忙。
所以这一次,她跟着盛天伟来到草原待了几天后就彻底崩溃了,除了吃喝玩乐,盛天伟似乎没什么正事儿可做,这里风景虽美,住的条件虽好,但早就以工作为重的许桐压根就不适应这种太过悠哉的节奏。
甚至可以说,她不喜欢这样。
她不喜欢每天对着牛羊无所事事,不喜欢一入夜就是吃吃喝喝唱歌跳舞,更不喜欢询问工作时盛天伟那毫不在乎的神情。一家上司公司的老总怎么可以这样?许桐开始为盛天伟担忧,甚至她想的是,是不是年柏彦入狱了,盛天伟就没心思做事了?
自暴自弃?
看盛天伟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架势,不像啊。
终于,在这个早上,但许桐睁眼后觉得茫然后,她就收拾了行李,毅然决然地离开。出草原不是件简单的事儿,幸好这里也算是有她之前认识的开车师傅,她就动了以前的关系,给开车师傅打了个电话要他来接。
可就在等车的时候,一匹骏马由远及近,马背上是个魁梧的汉子,冲着她大吼了一嗓子,“你给我站住!”
许桐定睛一看,竟是盛天伟,心里一口闷气就上来了,连车子都不等了,就拖着行李箱转身走。但毕竟是在草原上,大大加重了行李箱轱辘的阻力,拖得就格外费劲。
转眼,盛天伟骑着高头大马就追上来了,一下子拦住了她的去路。
许桐不会骑马,又对这种比自己长得高的动物心生畏惧,扭头又往其他方向跑,盛天伟骑在马背上看得清楚,嘴一扬,一声“驾”,马就又窜了过去,再一次成功阻了她的去向。
盛天伟有心*,许桐羞怒不已,想着干脆扔了行李箱,念头起,她就这么做了,蹭蹭往旁边跑。可很快地,耳边是马蹄扬起的声音,紧跟着腰身一紧,盛天伟竟侧身单臂将她拦腰抱起,她惊叫,下一秒就被安置在了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