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距离,战马几个呼吸就能跑完这点距离。
四连的三十匹战马几乎不受影响的发起冲锋,蠕蠕这边的战马刚冲出几十步便减缓速度。二十多匹战马,一个个马蹄高抬,像是跳起欢快的舞蹈,更像“盛装舞步”。
已经冲出来的蠕蠕人和准备冲出来的蠕蠕人都傻了。这是怎么回事?对方的战马照跑不误,咱们的战马却怕踩死地上的花花草草似的不敢迈腿,见鬼了?
想弄明白答案,唯一的办法是活下来。活下来的唯一可能是杀死对方。问题是,机会永远留给有准备的人。四连的战马都钉了马掌,周边隆起,中间镂空,些许的碎石伤不了它们。蠕蠕的战马还没有这项新技术,马蹄被尖锐的碎石刺扎,能跑起来才怪。
连长的斩马刀已经抬起,借着胯下战马的冲击速度,在与对方那个小头领双马交汇的瞬间,他将斩马刀往回收了收,畜满力气,贴着马头奋力向前平切过去。感觉被重重的阻滞了一下,最终还是顺利的贯穿过去。他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冲向搅成一锅粥的另外八十名敌人。身后留下的美好画面是:小头领和随他冲出来的二十多人,一个个上半身跌落马下,下半身还在马背上骑跨着。
不再受缰绳控制的战马,感觉背上一轻,脚下的压力减去不少,碎石扎在脚底也不再那么疼了。于是,自作主张的冲向不同的方向。跑着跑着,连耷拉在背上的两条腿也颠没了,干脆停下脚步,搜寻着美味的青草解起馋来。
三十人冲击二十人,一人还轮不到一个。这就给左右两侧的骑兵连战士一个最先与后面的敌人接触的机会。胡凯小组的十人队最先接敌。
面对一闪即失的战机,胡凯大声命令道:“扎马眼!”
说罢,手里的斩马刀向前,对着敌人的马眼直刺过去。紧接着,十柄一丈二尺长的斩马刀刀尖纷纷刺向战马的眼睛。
别说是聪明的战马,只要是长眼睛的动物都知道扭头、闭眼、挪动身体,以规避危险。如此一来,前排的战马纷纷后退,后面的战马准备前出,于是,已经搅作一团的蠕蠕人想跑都难。
四连连长瞬间发现一个全歼敌人的有利战机,扥住马缰大声下令:“所有人,弩箭侍候!”
“明白!”战士们的应答之声居然有种压抑不住的轻松痛快。
平日实战化训练时,红蓝双方每每出现有利战机,连长发布歼敌命令后,战士们就会以这种口吻和语气应答。习惯了,战场上出现类似场面,条件反射的复原了训练时的场景。
听战士们的口气不是紧张,而是轻松,连长一个愣神。接着明白过来,嘴角一咧,居然笑了起来。
最好的兵,就是能将战术动作内化于心,外化于行。眼前的二十名骑兵连战士,动作规范,行云流水。拉弦、上箭、发射,一气呵成。
“嗖嗖嗖……”,“噗噗噗……”,这边一个劲的射弩,那边毫无遮拦的挨箭。二十几步的射击距离,一尺五寸长的精铁弩箭,肉身目标挨着,百分百被贯穿。
四批弩箭过后,还能骑在马上的只有最靠后的十几个蠕蠕人了。即便是这十几人,也早已魂飞魄散。直到他们面前的族人全部坠下马背,无遮无拦的亮出他们的身形,依然有人直愣愣的反应不过来。也有机灵点的,调转马头意欲逃遁,可惜机会已经消失。
胡凯等九人不失时机的追过去,手起刀落,将几个目瞪口呆的愣货斩于马下,对着扭身逃跑的蠕蠕人又是一阵攒射,直至全部落马。
追出来的连长大声命令道:“胡麻子,不要恋战,速去报信!”
胡凯扥住马缰,将弩弓整理好,神色严肃的向连长以及留下来阻击敌人的兄弟们抱拳拱手,相随的九人同样抱拳拱手。连长他们也都抱拳拱手还礼。
胡凯说:“连长,此战不死,我请你大酒。”
连长说:“此战若死,到我坟头共饮。”
胡凯说:“就此别过,走了!”说罢,调转马头,飞也似的离去。
望着十名属下远去的背影,连长喃喃的说:“好兄弟,就此别过,来生再见……”
身后的二十名骑兵也都望向远去的兄弟,嘴上没出声,心里各自道别:来生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