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主动蹬高家门,肯定不是来看望娄昭君的,一个由头而已,目标还是高欢。这一点高欢清楚,心机玲珑的娄昭君当然也能看出来。她只是不明白这位当下少有的职场女性,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素无往来的自己面前。夫君常说:礼下于人,必有所图。夫君还常说:天上掉馅饼,不是骗局,就是陷阱。问他什么是馅饼?夫君亲自下厨给他的一妻二妾做了一顿羊肉大葱馅儿的烙馅饼吃。确实好吃,所以不会从天上无缘无故的掉下来。那么,眼前这张精致的“人肉馅饼”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意欲何为?
娄昭君一边听锦娘介绍各种礼物所代表的寓意和心意,一边猜度眼前这位满身散发着狐狸味道的女掌柜的居心,越想心里越是疑惑。夫君为何从未提起他与这位名声在外的女掌柜相熟?看她俩说话的语气,关系定然非同寻常。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何以我这个当家主母片言不曾耳闻?不仅没有听夫君提起过,就连家里的下人们也丝毫没有反应,这是为何?是他俩幽会时过于谨慎小心,还是下人们刻意替夫君隐瞒什么?抑或是……我多想了,这位集美貌和智慧于一身的女掌柜确实有事向夫君请教?
按理说,家里有我们主仆三女侍候着,夫君该心满意足才对。他自己曾多次指天发誓,绝不会趁我身怀有孕的这段日子里,吃着碗里,瞅着锅里,想着厨房的,难道只是骗骗自己这个痴情女子不成?想想夫君那副贪吃没够的样子,娄昭君也没了信心。
说也怪了,婚后一年多的时间,夫君对于男女之事并不贪恋,甚至还有些兴趣缺缺,力不从心。自打伤愈之后就变了一个人。起初还假迷三道的竭力克制自己,有了那次被下药的经历之后,一发而不可收拾,动不动就要求大被同眠,不知疲累似的。自己有了身孕,担心他憋坏身子,心不甘、情不愿的将紫娟和兰草供他消受,还不能尽兴吗?真是的,怎么还背着自己去外面招蜂惹蝶了呢?想到这些,难免有些埋怨夫君不知饥饱的贪吃模样。
哼!也许正如他常挂在嘴边的说法一样,就是为了贪恋花色品种,品尝各种类型的女子也未可知。想想他每每兴致浓烈时总会臭不要脸的说……说,各是各的味道。如此,这位抛头露面的女掌柜不正是另一番味道?呸呸呸,羞死人了……不行,今晚上一定要他说个明白!否则……否则……让兰草那疯丫头活吃了他!
“嫂子,这是妹妹特地从扬州托人买来的水粉,材质细腻,色泽鲜明,最适合嫂子这样的肤色了。只需轻妆淡抹,就能将高大哥迷醉的神魂颠倒,嘻嘻嘻……保证他梦中都能笑醒了。”锦娘凤眼流转,仿佛那个让高欢迷失了心性的女人是她自己。
看锦娘话说的活色生香,仿佛迷倒夫君的女子是她似的,娄昭君的心里就感觉不顺当。她貌似欢喜的端详着手里的一盒水粉,嘴上却看似毫无心机的调侃道:“妹妹倒是深谙那些臭男人们的心性,想必这些年有不少韶华才俊,被妹妹的绝代风姿所倾倒吧?”
这话说出口,本性善良的娄昭君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中听。但不知怎么地,一向理智大于感性的她,今天就是口不对心。心里想着要礼貌待客,可话到嘴边却是另一番滋味,语气中不经意便带着些毛毛刺刺,虽伤人不重,却也让人不舒服。
女人就是这样,只要不涉及孩子和丈夫,大多情况下宽容的让人不能理解,忍耐力更是坚韧的超乎寻常。一旦涉及到丈夫和孩子,女人的潜意识当中的狠戾就会被激发出来,并且会失去理性。用一句“心比蛇蝎毒三分”评价亦不过分,否则历史上就没有装在水缸里的“人彘”那么凄惨的形象流传于后世了。
娄昭君也是女人,而且还是一位没怎么受过委屈的女人,哪能没有妒忌之心?她能接受自己为夫君挑选妾室,也能接受政治联姻,但接受不了夫君背着她在外面偷腥,品尝各种“味道”;更不能接受这种“打上门来的”事情发生。虽然看上去两人还未苟且,但夫君明明与其相识,却从未在自己面前提起,这就有些不同寻常。如果没有觊觎之心,何必隐瞒不报?哼!定是随时准备偷叼一口解馋。
历史上的那个高欢,曾经收归账下了十几个女人为妾室,甚至不缺皇后在手,但都是经过娄昭君把关同意了的。特别是最后的那位蠕蠕公主,完完全全是政治联姻的结果。为了取得蠕蠕可汗阿那瑰的支持,娄昭君不惜让出大房之位成全蠕蠕公主,可见这位九龙之母的胸怀是多么的宽广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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