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七。”
高欢激动地说:“这么说,即便是一比一换沙金,也是有赚头的?”
李谷说:“那是当然,至少赚半成。”
高欢将钱币放下,向李家兄弟深鞠一躬道:“二位叔叔劳苦功高,小侄有礼了。”
两兄弟急忙避开高欢的谢礼,口称:“不敢不敢,该说谢谢的是老朽。两年来,若不是小郎君暗中照佛,李家上下数百口人,饶是千般本事傍身,也都饥饿致死了。若不是这点技艺可用,老朽都不知道该怎么偿还小郎君的大恩大德。”
高欢客气道:“李叔说的是哪里话,小侄可不敢居功至此。好了好了,咱是一家人,就不说这些客气话了。既然试验成功了,今天就可以歇业了。给家里的年货我已经派人送去五原了,吃的喝的,穿的戴的,一应俱全,小勇亲自收的,误不了事。给您二老预备的好酒也送去了,年节下好好喝吧。”
李糜听说已经将高家最好的就也送到家里去了,笑容灿烂的说:“可以放开喝吗?”
听弟弟这么说,做哥哥的李谷觉得丢人了,假装冷脸训斥道:“不说谢谢小郎君的情谊,反倒担心给你的酒不够喝,没出息的东西!”
李糜被李谷训斥,也不以为意,舔着脸不好意思的说:“那就谢谢小郎君。”
高欢说:“糜叔你尽管喝,好酒咱家有的是,不耽误事就行。”
李糜笑笑说:“不会的不会的,有大兄管着,糜叔我永远不会喝酒误事。”
高欢跟着笑了笑说:“……差点忘了,过完年小侄就要去五原那边办差了,家也要搬过去。明天你们把这里的器械打包好,我上任的时候一并拉过去,不显山不露水,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等我把那边的地下车间拾掇好以后再开工,你们就不用过来了。”
两兄弟惊异的问:“小郎君认什么职?”
“二、三两个幢的幢主,驻扎五原。到了那里以后就是咱们的天下了,小侄保证,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欺负咱们爷们了!”
李糜激动地说:“太好了!如此,也可以天天回家了。”
高欢说:“正是!不仅可以天天回家,还有喝不完的好酒。”
李谷说:“只顾着高兴了,小郎君还没有说要用哪一种配方。”
听李谷这么说,高欢挑了金、银、铜三枚中的各一枚,再次捏在手里感觉了一下说:“金币用我猜错的这种配方,兑换过程中就弥补了损耗,还能多赚一些。银币用这枚,不仅硬度上强化了,也能防锈防腐,不容易变黑,看上去也好看,重量也轻一些。白铜币就选这一枚,工艺复杂一些,别人仿造不来。如果我们把白铜币与黄铜币按照一比一百的比例兑换,仅兑换之利就是金银的百倍。还有一个好处是,同样重量的钱币,可以购买百倍的货物,这给运输方面减轻了不少负担,流通起来就更容易一些。二位叔叔以为如何?”
李糜的心思早不在这上面了,大概是想到了回家以后的事,神色有些飘忽。李谷则说:“小郎君说的是。过年这几天休沐,老朽正好制作几件趁手的工具,以便多刻几套模板。看小郎君现在的样子,过起年来怕是需要大量的钱币,不提前备好,到时候就抓瞎了。”
高欢沉吟了一下说:“李叔说的是。只可惜我们现在只能偷偷摸摸在自家暗室里搞,规模上不去,回流的过程势必拖慢。如果能找到一个绝密之处,场地足够大,钱币制作的数量能跟上货品销售的节奏,我们的经营范围就可以进一步扩大,直到咱们的货币在天下流通起来,那会是一番什么光景?”
李谷也神色向往的说:“那样的话,即便什么都不经营,光制币一项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赚钱是小事……”说出这几个字,高欢警觉的刹住话题,因为接下来的话会把二位老人家吓出个好歹。后世的人都知道,金融的厉害之处可不仅仅是赚几个钱,说一句左右国家命脉也不过分,但这话不能和李家兄弟说。万一二位老人家惊慌之下逃跑了,自己的“印钞厂”可就要被迫关闭了。找一个造钱的人容易,找一个这方面信得过的人可太难了。
李谷没明白高欢刹住话题的原因,只以为高欢嫌钱赚的不够快不够多,就说:“老朽倒是知道一个地方,场地足够大,也有水源,唯一担心的就是不够安全。”
高欢“嗷”了一声问:“详细说说。”
李谷说:“从怀朔往西南偏西走五十里左右的山里有一个热水潭,旁边有一个半山洞,里面很宽敞,盖十几间房子都没问题。隐秘倒是隐秘,就是荒无人烟,不安全。”
高欢听他说是一个热水潭,这不就是温泉吗?两辈子都没有听说这一带有温泉啊?难道是后来消失了?一千五百年沧海桑田之变,完全有这种可能。就算不能作为秘密工厂使用,开一个温泉度假旅游圣地总可以吧?过完年自己就要上任了,那一带也在管辖之内,一定要去好好看看,说不定还能改建成一座秘密的训练基地。特种大队现在就没有合适的地方,不妨就将此地作为选项之一。
逐项事宜敲定之后,说好明天天黑以后上来回五原,高欢这才告别离开,顺便将几个样品也带走了。李谷和李糜到车间招呼众人停止工作,收拾器具,该装箱的装箱,该封存的封存,明晚回家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