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心里大骂刘贵不是东西,你他妈体内是不是有雌性残留,怎么把人妖表演的活灵活现?
这二人肆无忌惮的一唱一和,把皇甫贵忠看的一愣一愣的。他又不傻,岂能不明白这两人是在拿他开涮?可高欢这王八蛋确实接的是自己的下话,刘贵这鳖孙故意装疯卖傻,哇呀呀呀呀,好恼哇!
与此同时,隔墙那边也发出同样一声“噗呲”,只是时间极其短促。
现在的高欢,眼耳鼻舌身意之六识,异于常人,那边短促的“噗呲”声他听得很清楚,并辨别出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原以为有什么重要人物在“垂帘听政”,闹了半天是“金屋藏娇”。草!仅仅只是一个皇甫贵忠,没多大油水,扫兴。
忽然又有一个声音出现,好像是“嘘——”的一声。这种声音一般情况是食指放到唇边,示意别人禁声的意思。这么说来,后面躲起来是一对狗男女?皇甫他老婆给他添绿了?咦?怎么还有一个声音,此人似乎只是轻轻一笑……应该是三人!
对高欢和刘贵旁若无人似的故意表现,皇甫贵忠真的忍无可忍了。这两个鳖孙,胆敢嘲弄自己,难道我的威严摆的还不够足吗?鳖孙,就你们会夹枪带棒这一套吗?哼!不给你俩鳖孙一点警告,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便说:“刘兄的样子很可乐,兰花指一翘一翘的,颇似宫中阉宦。高兄更是伶牙俐齿,嘴上功夫确实厉害,不如哪天到鄙人开设的斗狗场练练嘴,定然轻松夺冠。”
这话就有点侮辱人格了,和直接抽人嘴巴子一个性质。你明捧暗损,或指桑骂槐都没问题,但不能直接骂人家是条狗,是一位骟了蛋的阉人对不对。
刘贵突然暴怒,正待破口大骂,却见有人的手比他的嘴还快,闪电之间,房间里传来啪的一声,清脆且响亮。这事是高欢干的,他没有像刘贵一样准备对骂回去,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嘴巴子。这就是明确告诉皇甫贵忠答案,我不仅嘴上功夫厉害,手上的功夫也不弱。
当然,这一把掌也打楞了所有人!
特别是皇甫贵忠,简直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等不堪入目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他手捂脸颊,惊疑的问高欢:“刚才……是你打的我?”
高欢说:“是啊!我是想告诉你,除了嘴上功夫,我手上功夫也说得过去,怎么样,疼吗?”
皇甫贵忠说:“嗯,疼!”
高欢说:“疼就对了。我也被父母惯出一身臭毛病,别人打我可以,辱我不行。你刚才辱我了,这就不行。”
黄埔贵忠说:“辱你不行,打你可以,是吗?”
高欢说:“是的。”
皇甫贵忠说:“好的,我错了,我不该辱你,应该打你。”然后扭过头去,看着身后两名护卫,突然歇斯底里的扯着嗓子大喊:“看什么看,还不去叫人,把这两个鳖孙给我打死?”
身后的护卫刚才也被高欢没有任何预兆的出手给震惊了,听见自己的主人杀猪一样的大喊才反应过来,立刻冲到门口大喊:“都给我进来,把这五个鳖孙统统干死!”
他的喊声还未落下,娄三一脚将他踹出门外,立刻关上厚厚的门扇,从里面插上。此刻屋里就剩下皇甫贵忠和另一个护卫。护卫吃的就是保镖的饭,主人下令打人,打不过也得上。何况主人被人家不由分说抽了一个响彻云霄的嘴巴子,婶可忍,叔不可忍。对方只有五人,门口那位似乎身手不错,剩余这四人,他有信心一招捏死一个。其他人可以等会儿收拾,先把这个姓高的鳖孙打残再说,否则自己就要残废。一瞬间,这个护卫就选中了第一个攻击目标。说时迟,那时快,“铁锤砸砖墙”的看家招式,被他提高到最高等级,冲着高欢的门面,带着破风之声扑面而来。
高欢没有多余的动作,就坐在原位,直直的一拳怼出去,硬碰硬的和那护卫对轰一拳。两人身高都在一米八五以上,都有武功傍身,都是肌肉男的类型,单方面一拳轰出去已经相当惊人了,何况是差不多同样力道的对轰。作用力和反作用力是相等的,双拳接触相当于二人的力量之和。
只听“咔嚓”一声刺耳的脆响过后,高欢收回拳头时,忍不住嘶嘶的吸凉气,还小声嘟囔了一句:“嘶……真他么疼!”
早说了,神秘的宇宙不仅改变了高欢的六识,同时也改变了他的筋骨,否则八月初的箭伤也不会神奇的愈合结痂。现在他每天晨练,除了跑步外,还要打一套前身留给他的武功套路。虽然不属于什么知名拳法,但足够刚猛。练完套路以后就是赤手空拳打砸老榆树,以壮筋骨。现在他可以在五拳之内把粗糙的老树皮打得木屑横飞。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来一只景阳冈上的吊睛白额大虫,他一定比武松用拳少,老虎还死得更快。还有一点他没说,拿枪杆子那些年,曾经练就的一套专打反关节的特警拳,有了现在这具身体做底蕴,简直如虎添翼。套路是不是管用,到了一定程度后要看筋骨如何。一双铁拳加上套路,必然所向披靡。木槌和铁锤都是锤,对打一个试试,结果不言而喻。
高欢这边嘶嘶的吸凉气,再看那护卫,此时此刻正以一个怪异的姿势立在当地,扭头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小臂,断裂的骨头茬子居然刺破衣袖透出寸许长一截。
“咔嚓”声过后,以往的场景是,对方至少会倒飞出三丈开外,或摔在墙上,或在地上连续翻滚。而今天却没有看到那个玄妙的场景,只感觉自己轰出去的那一拳不是实打实的,而是无力的停滞在半空。然后,不是拳关节传来的隐隐痛感,而是小臂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迅速传入大脑痛感神经。
“啊……嘶……啊……嘶……啊——”鲜血呲了他一脸的同时,痛苦地哀嚎终于从喉管中杀猪一样的发出。
护卫的脸抽搐的变了形,额头上的冷汗蹭蹭往外冒。皇甫贵忠张大的嘴巴一直没有合上,门外的擂门声一下重似一下。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大声表达着焦急的问候:“掌柜的,掌柜的,我们冲进来了啊?掌柜的,您没事吧?……”
高欢揉了揉隐隐作痛的拳关节,淡淡的说:“皇甫兄……叫外面的人别吵了,烦不烦,清清静静说会儿话不行吗?”
皇甫贵忠还未从惊恐中完全恢复,但他对高欢的提议深以为然,随即对走廊里的人大声呵斥道:“别吵了,烦不烦,我没事,消停点待着!”
高欢好整以暇的说:“这就对了嘛,好好说话不行吗?娄三,给他把断臂接上。”
娄三殷勤的答应了一声:“唉!”随即欢快的走向那护卫。
那护卫本能的想躲,奈何娄三速度比他快,探出手扥住他的衣袖说:“别躲别躲,盏茶功夫就好。三爷我接骨的手艺天下无双,牛马骆驼的腿骨都不在话下,何况是你这小胳膊小腿。”
护卫一听这家伙是给牲口接骨疗伤的,急忙后退,想挣脱娄三的手。
娄三这小子也是蔫儿坏,他的接骨术确实独特,但手法更独特,关键是下手很重,疼得那位彪形大汉居然瞬间晕死过去。所幸是晕死过去,反倒失去了痛感,因祸得福。
高欢和娄三,主仆二人大异常人的操作,连刘贵都觉得应该重新定性他俩的人品了。
等娄三忙乎完了,高欢才大声冲隔墙那边喊了一嗓子:“三位,听得差不多了,总该现身了吧?”
话音刚落,隔墙那边忽然桌椅响动,片刻后,四名眼含精光的保镖分别从屏风两边率先走出来。紧接着,一位体型巨胖的人形物体移动出来。跟在他侧后的是一位儒雅的文士,最后是一位绝世美人袅袅婷婷的跟着飘了出来。
这时,高欢已经起身,看见三位出来,首先拱手行礼,拿出了自己的态度。他的信条是,我敬人一尺,对方可以不还一丈,但至少要还我一尺。否则,只能成为擦肩而过的路人,哪怕你这个人很重要。
刘贵也随之拱手行礼。尉景还躲在安全的位置,没有上前。
走在最前面的巨型男人正是长孙尚,见高欢和刘贵首先施礼,便随即还礼。
跟在他侧后的儒雅文士叫杨侃,三十来岁,从里到外都散发着真正的儒雅气息,不像皇甫贵忠是装出来的。他施礼起身,语气平缓融和的说:“鄙人华阴杨侃,字士业,见过怀朔高函使,秀容刘郎君,怀朔尉狱队。”杨侃躬身以礼,让人如沐春风。
最后出来的这位,袅袅婷婷,侧身微微屈膝,声若黄鹂似的说:“小女锦娘,见过三位仁杰。”
高欢、刘贵、尉景再次拱手鞠躬施礼。高欢说:“在下高欢,见过长孙公子,杨侃公子,锦娘女公子。”
刘贵和尉景依瓢画葫芦的也来了一遍,四人这才把这套礼节进行完。
长孙尚实在是太胖了,活动一下便呼哧呼哧的直喘。但他还是尽力做到礼貌,抬手示意高欢刘贵入座,自己也艰难的坐了下来。杨侃和锦娘自觉地找到合适的位置坐下,高欢刘贵尉景也入座。
皇甫贵忠已经没有入座的资格了。他把脑海中的一切杂念全部赶出去,招呼侍女再重新烹茶,他则谦恭的充当起了服务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