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被用彩练像绑粽子似得绑成一团,花尔锦索性不抱任何希望的安静下来,可是脑子还是一刻不停歇的高速旋转着。
“彩衣,你去帮她补妆,彩雀,你看着她。”刚刚最先动手的丫环吩咐着房间里的其他两个丫环,而后威胁的看了花尔锦几眼,打开房门走了出去,风从敞开的门缝灌进来,花尔锦只觉得后背一阵阴凉。
视线被头顶上的盖头遮挡,即便如此,花尔锦还是察觉到四周环境的诡异。树叶莎莎作响,不时传来几声狂野的嚎叫,坐在轿子里,听着轿夫脚踩在地面的细碎之声,花尔锦的手,轻轻的摸上了藏在腰间的弓弩。
真是笑话,她早已经嫁给天澈,而今,自己红装素裹,却要再度嫁人,而且还是嫁给一个自己不曾谋面,不曾听闻的人,想到这里,花尔锦就不由觉得世界凌乱了。
“还有多远啊?”其中的一个轿夫可能天生胆小,看着身边黑压压的树林,不由胆战心惊的问道。
“应该是过了这片林子就到了!”另一位轿夫回应着,可是下一秒他的眼睛蓦然睁大,眼神空洞无比,却又隐含着巨大的恐惧。
花尔锦一把掀开盖头,眼神突然变得锐利,她的手微微向后,短暂的一秒间,取出弓弩,瞄准轿帘前面,手轻轻的扣动开关,只听得嗖的一声响,利剑疾射而出。
“叮!”是利剑被劈开的声音,花尔锦眸色一变,不由紧张起来,一击不中,难道说这些人,也是早有准备的。想到这里,花尔锦将挡在面前的轿帘拉开,手中的弓弩保持着蓄势待发的姿势。
如墨长发,烈烈红衣,月牙白的面具,在清冷的月光下,熠熠生辉。
花尔锦的眸光,如同坠进了一副久远的回忆画面里。那一晚的城郊,她与华风从地洞里钻出来的那一刻,看到的就是此番此景,而今,同样的场景上演,花尔锦却一时忘记了风声,忘记了一切。
“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胆小的轿夫看着身旁已经气绝倒地的同伴,不由惊慌的问道,就连声音,也是颤抖的,如同一片风中飘零的落叶。
红衣男子沉默不语,他的眸光从花尔锦的身上一扫而过。今天的她,真的很美,艳艳红衣,穿出了别致的妖娆,可是那一双纯澈的双眸,又多了丝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你是来救我的吗?”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还有一丝苦涩,花尔锦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问出了这样的一句话,或许,他是路过,或许,他只是出现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怀抱着一个巨大的目的。
依旧是沉默不语,红衣男子手起手落,眼看着手中凌厉的气流就要直直击中早已吓得不知所措的轿夫,花尔锦却是一个箭步上前,径自挡在了前面。
“别杀他,他是无辜的人!”花尔锦生怕自己来不及,连忙喊道,可是,红衣男子仅是怔愣了几秒,手中的力道不减,直直穿透花尔锦,击向她身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