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量了一下,水位与岸边相差大概二十几厘米的高度,而后跟着陶玉堂身后走到了小岛中央,要知道在这个道上走也是需要勇气的,因为你不知道自己的哪一脚踩到的是哪位先祖。
魏小沫俯下身去抓了一把泥土,小岛上表层的泥土是细沙状的,想来是海水涌上来的时候将细沙冲到这里的,干燥的沙子在阳光下闪耀着,“陶先生,麻烦你挖一个大概二十厘米深的洞。”
陶玉堂按照魏小沫说的做了,当挖到十厘米深的时候,泥土还是干燥的,越往下挖,泥土就变成了湿润的状态,不用想一米深或是再往下的泥土应该变成了稀泥。
魏小沫看向陶容斌,“陶家安葬法一直以来都是土葬?”
“是的,也是因为先祖说过土葬更易吸收灵气。”陶容斌如实的回答道。
“这块地的确是个风水宝地,应该来讲还是男的一见的莲花宝地,葬在莲花宝地的人后辈繁荣昌盛,福气绵延。”魏小沫顿了顿,“只不过倘若莲花宝地盛开在四面环水的孤零之地,潮起潮落,当雨水积聚,涨过了掩埋骸骨的高度,骸骨就相当于浸泡在水池里,于各方面都有损伤,且孤岛之地,阳光充足,对于长眠于地的先辈来讲也不是什么好事。就算有山的守卫也会觉得清冷,福泽再怎么浓厚也被这氛围散掉了一半。”
魏小沫回过身,侧着脸望向湖面像是要穿透湖水看向里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恐怕您的祖辈们的尸骸已经不是处在这个宝地了,而是下沉在永远阴寒的湖底。”
陶容斌父子都僵住了,身为易学界里的人物,谁不知道如果尸骨葬在水寒之地,子孙后代凋零,甚至会绝后。“这是怎么回事?”
“土层结实的,基本上两米以上都会是泥土状而且还很坚硬,而莲花岛四周环水,土层稀释,湖泊里的水时涨时落,偶尔还会有潮涌,这样的状况下,稀松的土层在睡眠漩涡以及河面暗流的作用下会挪动,”魏小沫又缓了缓说道,“这座岛已经不是原来的高度了,应该降低了好几米,并不单单是降雨水涨,暗流冲刷底层挪动,高度削减也是有的。”
“那按照这么一说墓地是要全部迁移?”陶玉堂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魏小沫敛下眼眸,“如果能全部迁移肯定是好的,只是现在怕是找不到那些骸骨了,顶多只能将岛屿表层那一片的骸骨转移。”
“那也不可能放着先辈的骸骨不管啊。”陶容斌叹道。
“自古以来,能将所有祖辈骸骨墓地守全的又有多少户,就算是皇陵也还会被挖掘,福气一半靠风水之地孕育,一般还是要靠自己创造的,有那份心意就去多设几个长生禄位吧,也好过一味的冰寒。”
陶容斌看着这个后辈心生喟叹,连她都看得透的东西,自己却还抓得这么紧,这份气度早就差得远了。这番说法的确很是有道理,那么将表层骸骨移出后还得重新找个合适的位置,迁坟这么大的事情要找个黄道吉日才行。
“当年秦始皇将自己的皇陵建在骊山山麓上,是因为陵墓所在之地名为蓝田,山阴产金子,山阳产玉,这块墓地南面是骊山,背面是渭水,东北面是一条人工河,东面就是著名的骊山温泉,是历史上很有名的一面靠山三面环水的风水宝地,其实更为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骊山是秦岭的一条分支。”魏小沫回头看向陶容斌,“中国的龙脉源于西北的昆仑山,向东南延伸出三条龙脉,北龙从阴山、贺兰山入山西,起太原,渡海而止。中龙由岷山入关中,至秦山入海。南龙由云贵、湖南至福建、浙江入海,而岭南山脉就是所谓的中龙。我相信这些您老肯定也是懂得,所以在西安近郊秦岭分支上面寻一处风水之地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陶容斌也不由得往秦岭山脉那个方向望过去,的确,对于龙脉的分支处肯定会有结穴的地方,找一个风水宝地的确不是什么难事,只是魏小沫一下子就能想到那里实在是有些太过强大,或许,自打她知道原因的时候就已经把退路安排好了,像她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缜密思维的又有几个。
“您家的院子现在太过空旷,犯了风水学里的一大忌讳,所以还是另择他处大小合适聚人气之地作为居所吧,那样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魏小沫又补充道。
陶容斌自己也知道,自家的院子宅大人少是风水里的大忌讳,可是这是陶家数百年的根基啊,不能在自己这一代给毁了。
魏小沫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轻轻地说了一句,“就算您不舍得,也得为后辈着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