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府这边,可就要动刑了。石王氏,这渡船落水之时,我二十年来亦多耳闻,你家丈夫丧葬费用自然不能少了,可若是都由船主来出,对他也不公平。这样,我们就依寻常丧葬之用折价而计,一半由这船主来出,另一半我帮你垫上吧,或许我先前知道家乡渡船情况,却未能及早更革,我也有我的错啊。”
“小民谢过大老爷恩德!”眼看阮元公平断案,石王氏和船主自然都没有其他意见。一众百姓见阮元乐善好施,又解决了渡船落水的隐患,自然也都对阮元赞叹有加。伊秉绶看这边案子已经解决,便令府衙吏员将石大郎尸首带上,随石王氏一并去办安葬事宜去了,这件落水案便即告终。
“伯元!”正当阮元准备回家之时,忽然岸边又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焦循,焦循见了阮元,也将手中拿着的一封信交了过来,道:“伯元,这信一个时辰前送到了家里,说是浙江提督李大人的来信,听送信人的口气,好像……好像是玉德领兵无能,还想着落井下石,准备诬陷李大人。”
“什么?”阮元听了焦循之言,也顾不上先行归家,便匆匆拆开了信件,看着李长庚信中所言台湾战事、自己与玉德文武不和之事,也不禁眉头紧锁,叹道:“玉总制……唉,其实看西岩兄这些文字,我便能看出西岩兄实心为国,绝无作伪可能。玉总制他不善兵事倒也罢了,似这般处处对西岩兄掣肘,却是何必呢?”
“伯元,现在不是何必不何必的问题了,万一皇上信了这玉德所言,果然要对李将军问罪,那可就麻烦了啊?眼下咱们,可要赶快想个办法出来,将福建事实详细告知皇上,我想也只有这样,才能救下李将军了。”焦循道。
“是啊,我这里邸报却也看了不少,这李提督在福建几次与蔡牵大战,可是一直打得那蔡牵抬不起头啊?若是皇上果然误听了玉德之言,那可糟糕。不过伯元、里堂,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真的把福建战事,把李提督平日治军之事悉数告知皇上,那皇上说不定……要免了那玉德的官呢?这样是不是有点……有点闹大了啊?”伊秉绶却想得比焦循更多。
“伊府台,我和伯元在杭州前后九年,那玉德是个什么玩意儿,我们心里清楚!你说皇上罢了他官职,那是好事!也就是伯元平日总是想着那玉德颇有文才,不忍在皇上面前直言其过,若是换了我,哼,他玉德现在早就摘顶子了!”焦循怒道。
“里堂,不可无礼!”阮元斥道:“皇上对这些事,心里是有数的,玉总制那边我看,你们倒是不用想那么多。可西岩兄……西岩兄也对我说过,其实他任职浙江这许多年,也没有见过皇上一面,若是咱们不帮他,皇上那里,西岩兄和玉总制毕竟亲疏有别,只怕……这样,我给清中丞去一封信,让他一并上疏,将西岩兄治军之事与皇上言明。此外,我家中目前尚有在浙江整治军务的手记,我将其中关要之处,也抄录一份给清中丞送过去。皇上……皇上是明察之人,绝不会不辨是非的。”
“伯元,这……这样没问题吗?”伊秉绶也颇有些疑惑的问道。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若是我们说的本就不是事实,那皇上面前,我们还有什么资格与玉总制争辩?所以……”阮元一边说着,一边也向着城门走去,可不想阮元刚刚走出数步,右腿却忽然一阵剧痛,当即“啊”的一声,倒在了地下。
“伯元!伯元你没事吧?”伊秉绶和焦循看着阮元突然倒地,也当即上前扶住了他。
“无妨……我毕竟居家无事,这腿养养就好。可西岩兄的事,不能……不能拖……”阮元这时只觉腿部疼痛不已,竟是自己也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李长庚性命要紧,东南海防要紧,这时却也顾不得自己身体了。
“伯元,这都好说,给杭州去信,抄录军报,这我找人帮你抄就行。要不,咱们就先回去吧?”伊秉绶安慰道。
“好,麻烦墨卿兄了……”阮元看着自己情况,也清楚若是不能及早医治,只恐病发起来,竟与父亲临终前一样,想到这里,不觉心中也有一丝惊惧,便也同意了伊秉绶的建议。随即伊秉绶便叫来轿子,与焦循一同带着阮元回了阮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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