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若他真敢出手,想就这样灭了我们,那我们就只好用最后的手段了,我这次要让他知道,老子在这东海之上,根本就不会败!”
对于蔡牵言下之意,吕姥和蔡粼心中都清楚,便也再无异议。很快,蔡牵便集中了附近所有自己船只,与黄葵、张阿治等人合兵一处,做起了北上准备。
不过多时,便已是嘉庆八年,也到了阮元四十大寿之日。张鉴、陈文述等一批诂经精舍的学生这日也早早备了礼物,送向抚院门前。可眼前的情况,却让这些学生大吃一惊,孔璐华正带着阮家三女,向几顶轿子走去,似乎外出有事,而抚院吏员则告诉他们,阮元在此之前,便带人去了江边观察海塘兴修情况,早已不在府中。
“夫人安好。”张鉴等人也在吏员引导之下,过来拜过了孔璐华,道:“恩师出外视察海塘,实在是让学生们始料未及。只是学生们之前早知今日是恩师四十大寿,能以四十之龄巡抚一方,实乃士林罕见。故而这寿礼我等也早早就备下了,还望夫人不要嫌弃学生们寿礼单薄,收下学生们的心意。”
“春冶,你还是把礼物拿回去吧。”孔璐华也对张鉴回拜道:“其实你们要来送礼之事,我家夫子早就知道了。正是不愿见你们来送礼,他才特意去了海塘。昨天他就告诉我们,若是今日收了你们的礼,那日后其他外人,也可以用各种名目上门送礼,他来杭州之时,便定下了不收礼的规矩。这几年过来,也只收过些诗画古器,金银绢帛却是一点不沾。你们今日送来的礼物,他也早对我们嘱咐过,让我们一概不收,所以啊,你们还是回去吧,这份心意到了,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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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也就很开心了。”
“这……老师又是何必如此呢?”张鉴叹道:“其实学生们也都知道,老师从来清廉不受馈赠,可这满寿之数,本就不多,学生们带的礼物,也并非多么贵重的金银财宝,若老师实在不愿收,倒是让我们这些做学生的难办了。”
“唉,夫子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孔璐华也不禁笑了出来,道:“夫子昨日也告诉我们,诂经精舍这些学生,多半不会送什么贵重之物,但你们的心意,他自己早就领过了,你们能送什么,他心里也有个数,这些东西对于我们家而言,也不算重要。若是你们真心想要送他些什么,也不是没有办法。去年他编定的《诂经精舍文集》只是初集,你们以后做了好文章,尽可再编续集出来,就当是给他的礼物了。他看你们有所作为,心里自然高兴,你们有了文章,也可以不朽于后世了,不是两全其美吗?”
“这……既是如此,那就请夫人代我们问老师安好吧。”张鉴清楚阮元已经留下这么多话,估计自己强送礼物,也只会讨个没趣。看着孔璐华一行似乎也要出门,不仅有些好奇,问道:“不过今日老师家中,竟也没其他事吗?师母今日也要出门,却不知是何等紧要之事呢?”
“你们都不知道,夫子去年年冬,在城北建了一座普济堂吗?”孔璐华道:“夫子说,杭州虽是富庶之地,眼下人口渐增,却也有了不少饥寒之人,所以立了这普济堂出来,最初是说十二月施粥一月,但今年这天比去年冷,所以加了一个月。这不,因为今日夫子去海塘,带了不少衙役出去,普济堂一时人手不够,只能我们姐妹几个一起去帮忙了。普济堂要做的事可多呢,除了施粥,还有发放棉衣、棺木、姜汤、伤寒药,看起来我们几个又要忙上一日了。”
“那真是辛苦师母了。”张鉴笑道:“只是学生却不知,若是这普济堂人手不足,为何老师不直接交给杭州府去办呢?杭州府要是能接管过来,就可以从府衙派吏员过去经营了啊?”
“杭州府的吏员?要他们过来,这普济堂才办不好呢。”不想孔璐华却感叹道:“你有所不知,两年前的育婴堂,也是杭州府代办,后来我和几个绅士人家的女眷去了,才发现他们管得有多乱,一个哺育婴孩的地方,居然没多少孩子,而且没几个人在认真喂奶!账房里的钱,都不知道哪里去了,没亏空算不错的了。那时里面还有十几个乳娘,各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你说这是育婴堂啊,还是妓院呢?她们在里面也不好好照看孩子,喝酒的喝酒,赌钱的赌钱,当时为了整顿育婴堂,可是费了好些时日呢!所幸这普济堂眼下还有人愿意接管,有个绍兴绅士说可以出钱接办,夫子与他也谈过交接之事,估计再过几日,我们也就不用这样跑来跑去了。”
“恩师爱民如子,实在让我等钦佩。”张鉴也不禁感叹道:“师母,这样说来,倒是学生这般无所作为,有些惭愧了。若师母不嫌弃,我等也愿意帮忙照看普济堂一日,您意下如何?”
“嗯……也好,你们愿意来,就先把礼物拿回家去,之后过来吧。”孔璐华听张鉴之语,却也不禁抱怨道:“你们还说他‘爱民如子’呢,是不是你们都觉得这样很好啊?唉,可他对我们家里人,怎么就不知道多爱惜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