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迎着对面的公孙瓒喝道:“匹夫,张郃在此!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取我人头?”
陆轩头一次见到张郃,虽在全力冲锋仍然忍不住扭头看去:只见马上高坐一员大将,面色肃穆更显不怒而威,任千军万马在身旁呼啸而过依旧稳如泰山,不禁暗说道:“张儁乂不愧为河北第一名将,可惜后来降了曹操,若有机会一定要把他招至麾下!”转念又是一声苦笑:“我现在只是个都伯而已,还是先打好这场仗吧!”
两军相距已不足百米,公孙瓒见“援军”就在张郃身边,立刻举起长刀叫道:“援军听令:我是前将军公孙瓒,命你等速将张郃乱刀分尸,献其首级者重重有赏!”
乱军之中只见张郃哈哈大笑,:“匹夫,你命在倾刻还不自知,受死吧!”一马当先直取公孙瓒。城门口的田楷急忙指挥着一群士卒挡在面前,张郃长刀飞舞如入无人之境,转眼之间已是越来越近。
公孙瓒见援军没有回应暗呼奇怪,正要问是谁带队,田楷看出不对,一把拉住他的马缰:“主公,对面两股人马根本就没有厮杀,而是直奔城门而来,我们中计了!”公孙瓒顿时惊叫一声:“他们是袁军?那续儿岂不是……”
五千精兵终于一鼓作气冲到城下,在吕旷、吕翔带领下高喊道:“活捉公孙瓒!”前面的曲督回头说道:“陆轩,跟我去抓公孙瓒,功劳平分!”陆轩大声应道:“在下遵命!弟兄们,跟我冲!”他的部下在曲中战力最强,百名军士齐声一喏全体挺刀上前,城下一时杀声震天。
田楷见敌方步卒杀到,在马上高声叫道:“白马义从,随我挡住敌军保护主公!”说完用刀柄在公孙瓒马臀上狠狠戳了一记。那马吃痛,扬开四蹄向城里飞奔过去,可一万人马已经出来了三、四千,而且都是骑兵,前面的想进城,后面的还在往外冲,把城门挤得水泄不通,公孙瓒干着急就是动弹不得。
骑兵失去驰骋的空间虽然威力大减,却如同一道道墙壁横在面前。陆轩带军冲入敌阵,厮杀半天才前进十几米,他望着百步之外那个魁梧的身影,心中说道:“久仰了公孙将军,今天这一仗你本不该死的,可既然被我撞上了,就让你做一块脚下的基石吧!”
他把手中的长矛高高举起,用尽平生之力向前掷去,寒光四射的长矛脱手而出,带着尖锐的破空之声直取公孙瓒。眼见便要投中目标,一个骑兵从马上跳起来,不顾性命地挡在前面,顿时惨呼一声被刺个对穿;长矛余势不衰,把那个骑兵掼出多远,“砰”地一声跌落在地。张郃吃了一惊:“这一掷威力如斯,我军中还有如此人物!”
公孙瓒被吓得魂飞魄散,田楷见到这威力无俦的一矛猛然想出个主意:“所有人听令:伏在马上让主公踏背进城!城上放箭掩护!”接着剑锋一指,城头上万箭齐发,暴雨一般向袁军射去。
公孙瓒依言踩上众骑兵的后背,摇摇晃晃地走向城门。陆轩见了暗自着急:“这样的好机会把握不住,下次可就没时候了!”他一扯身旁的陆轲,兄弟俩拔出腰间的环首刀,在矛林箭雨中奋勇向前,一个单砍马腿,一个专挑军卒,如同两只下山的猛虎,在骑兵当中硬拼出一条血路。
田楷见势不妙拍马直冲过来,抡起手中的六尺长刀一阵猛砍,逼得二人不住倒退。陆轩见公孙瓒已经到了城门口,把心一横咬牙叫道:“陆轲!”
陆轲心领神会,一刀砍死面前敌人,接着半跪在地俯下身躯。陆轩发力向前蹿出,左脚在陆轲弓起的背上一蹬,高高弹起的身体已如同大鸟一般飞到田楷头顶。
田楷不想一个步卒竟能使出这样的招术,仓促之下慌忙举刀上撩。陆轩身在半空就势用左臂格开刀杆,右手长刀过处热血狂喷,田楷的头颅已然冲天飞起;他自己借着这一跃之力,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嗖”地落在另一侧地面。这时田楷身穿铁甲的尸体才重重摔落在地。
城门前所有人都为这一幕震惊不已,一时忘记了正在殊死拼斗,战场上竟出现了短暂的停顿。忽听关靖在城上大声叫道:“赶快放箭,关城门!”头顶随之响起一片弓弦绷紧的声音。
张郃见公孙瓒已经进了城,知道再打下去也难以取胜,便把长刀高举过顶,叫道:“撤退!”
军令如山,袁军听到张郃的将令,立刻举起盾牌收拢后退;而易京守军更加无心恋战,草草放了几箭就扯起吊桥关门大吉。城门前片刻之间就安静下来,好象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只留下遍地横陈的几千具尸体,见证着此前的一番激战。
……
袁军大营。
陆轩一边映着篝火擦拭刀上的血迹,一边为错失良机懊悔不已。陆轲说道:“大哥,别再想了。易京城还没攻下来呢,有的是机会!”陆轩一凛,意识到自己犯了急燥的老毛病,当即说道:“没错,不急!”
这时曲督引着两个军士走了过来,向坐在地上的陆轩一指。那二人点点头,其中一个说道:“这位便是都伯陆轩吗?”
陆轩先和曲督见礼,接着问道:“正是在下。二位找我有事么?”那人笑着看了他一眼,又指了指旁边的陆轲:“我们是张将军帐前护卫,特奉命前来请二位帐中一叙。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