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郭汜发起了冲锋,“杀!”
郭汜这边也毫不含糊,与数千骑兵拔刀在手,高呼一声,加入了战斗。
一时之间,河东这块无名的弹丸之地,霎时之间血腥四起。
但似乎又有不同。
郭汜的人马因为仓促集结,又是事先劫掠多地体力耗损大半,此刻其实外强中干,战力不堪一击,去卑人马却是新到,战力正旺,所以片刻之后,郭汜竟然看到的都是一地自己士兵的尸体,而去卑那里的人居然仅仅大多轻伤而已!
“可恶!怎么会是这样!”郭汜见状大怒,刚要下令全军撤退,却意外看见去卑的匈奴兵先一步撤退了。
“追!”本来要下令撤军的郭汜,不甘于白白输了一阵,反倒下令全军追击去卑。
“可是主公,我们的辎重部队已经安全撤退了!”手下们纷纷道。
“怕什么?刚才说失误,现在我们的兵力依然数倍于他,都给我追!”郭汜大喝一声,第一个冲锋在前。
“冲啊!”见主公冲了出去,士兵们也毫不犹豫地跟了过去。
但更多的稍微犹豫了一下的大半士兵,他们一犹豫不要紧,眨眼间已经和郭汜拉开距离了。
“真是个有够乱来的主公,刚才的对决都这么明显了,匈奴人明显是诱敌之计,咱们也跟着冲过去不是送死吗?”一群士兵道。
“但现在怎么办?咱们这个样子肯定是要被主公当作逃兵的!”另一群士兵道。
“等死不如求生,干脆咱们带兵投奔杨奉将军去!”又一群士兵道。
“干,不跟这个盗马贼混了!”于是数千人浩浩荡荡投奔杨奉去了。
被无形中削弱了实力的郭汜还被蒙在鼓里,等他追上去卑的时候发现自己只有不到五千多骑兵了,不由破口大骂:“一群没胆子大家伙,这个时候脚底抹油!”
“这么说,现在留下来的都是胆识过人的家伙喽!”去卑回马笑道,伸手一招,“儿郎们,让这些西北恶狼们好好见识咱们真正的神勇!”
“喝喝喝!”匈奴骑兵各个摩拳擦掌,亮起手中弯刀,呼喝着随去卑杀将过来。
“都给我上!”郭汜也一副凛然不惧的表情,但似乎仅限于表情,他大喝一声过后,便抽身而退,让偏将们对付匈奴兵马,自己则是择路而逃。
可惜,这次却没有上次在长安城那样的好运气,没有跑出多远,郭汜就被匈奴兵们给重重包围了,慌乱之中,郭汜只好杀了一个亲兵,披上普通士兵的衣服躺在地上装死躲了过去。
“诶,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把这支人马全部消灭了,怎么反倒不见郭汜的踪影了?本来还想取了郭汜的人头向天子请功呢!”去卑一刀砍在一个小兵的背上,恨恨说道。却听见这小兵爆出一声惨叫。
原来那小兵不过是重伤,并未身亡,倒被去卑这无意的一刀结果了性命,不巧这个小兵正式躺在郭汜身侧,倒把郭汜给吓出一身冷汗,却也丝毫不敢动弹。
“不过王子殿下,咱们剿灭了郭汜这么多人马,也不失为大功一件啊,大汉天子一定会册封王子殿下一个大大的爵位吧!”身边的将士们谄媚着对去卑说道。
“嗯,把这些死尸的左耳都割下来作为此次的战利品,也好让杨奉将军看看咱们不是在吼他!”去卑授命完毕,翻身上马,碰巧身边的士兵来报:“王子殿下,河内方向传来急报,李傕率军抄小路绕过野王城在黄河渡口遭遇到了杨奉军,二军此刻已经厮杀多日,天子岌岌可危了!”
“糟糕,大汉天子若是有失,这里有多少战功都是无用的了!”去卑狠狠一甩马鞭,带着亲卫部队绝尘而去,“本王先行一步,你们清点完毕后也立即跟来!”
“诺!”
郭汜正庆幸去卑已去,刚在心里盘算何时逃命,左边半个脸闪过一阵劲风,劲风过后,郭汜才从地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物事恍悟:那是自己的左耳!
疼痛钻心彻骨,装死的郭汜却还要继续装死下去,甚至连声音也不能发出,身体也不敢动弹分毫,生怕被看破了伪装惨死刀斧之下。
终于,不知又过了几个时辰之后,这群匈奴兵终于说笑着离开了,郭汜整个身体已经麻木,摇摇晃晃着站了起来,伸手摸着自己已经血肉模糊的左边耳际,不禁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