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重活的这一世,她要自私一些,待自己好些,让自己家人过得好些。
至于他人是什么命运,她管不着,也不愿意多费心思去管。
眼角的余光瞥见楚渊在收拾床铺,还在想着难道她跟楚渊今晚真要同床共枕?
房间里还有一张软榻,要不她今晚就抱一床被褥到软榻上将就一晚上?就是这些话也不知道怎么跟楚渊说起。
这怎么也是两人的新婚之夜,这个时候说这些似是有些不太合适。
孟挽将手上的水甩干,往床榻那边走了过去。
到了跟前,脑子里正寻思着应该怎么说起分榻睡这件事情会比较委婉,却在此时——
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覆盖下一片阴影,她反应极快地抬头,却是见到一道身形往她的方向栽倒下来。
孟挽脑子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眼前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手已经极为迅速地伸了出去,将人稳稳接住。
也是这时候才定神看了看,是楚渊。
孟挽心里还不由得感叹了一下,都说楚渊病弱,她开始还不觉得,现在却是切身处地体会到了。
活了两世有余,她见过女子弱不禁风,在自己面前晕倒,却是头一回遇到一个男子晕倒在自己面前。
尤其是楚渊看着瘦弱,其实身材高大,身量也不算太轻,整个人压过来的重量,沉甸甸,要不是她早有准备,都几乎是要将她压倒在床上。
不过楚渊长得好看,即便是病弱,也是病弱美男子类型的。
两人距离得极近,咫尺之间可以感觉到男子呼吸喷出来的热气,抬眼看了看,可以看到男子苍白的脸颊两边隐隐有红晕。
就像是一个随时会碎掉的瓷器一样,让人心疼怜爱,不能对其置之不理。
孟挽寻思着楚渊这是感染了风寒,伸出手探在他的额上,触手的地方果然是一片滚烫。
很明显在发着高热。
孟挽此时更同情楚渊了。
这夜高风急,这房中仍然是冷冰冰的,没人来给炉子生火,这也应当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楚渊这身体又萧条病弱,怎么可能不染风寒。
作为堂堂楚王府的大少爷,这等遭遇实在太可怜。
孟挽上一世在楚王府生活了大半辈子,自是了解楚王府,除去一些贴身伺候的下人,大部分下人这个时辰已经回到下人房歇息下来了。
这会夜深人静,肯定是寻不来下人了。
所以,再看看依旧是昏迷不醒的楚渊,不由得扶了扶额。
要是在孟府,她可以让下人去找府医,孟母身体一向是不好,孟父花钱雇了府医常年在府中照看。
可这里是楚王府。
楚王的俸禄不高,又自诩是读书人,应当是两袖清风,不屑于与商人为伍,故而府中一直没有什么生意营当,值钱的家产那更是没有了。
养活那么一大家子都有些费劲,就连府中门面道路都没钱修葺,自是没有银钱再养府医。
记得上一世还是她拿出嫁妆补贴,府中才修葺了门面道路,添了府医。
想到这里,孟挽犯了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