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从外面上了锁,里面不知有个什么东西,闹出的动静还不小,发出一连串刺耳的声响。
流芳有些好奇的问,“二小姐,这匣子里装的是什么呀?小老鼠?或是小猫?早上还能听见奇怪的叫声,现在怕是在用爪子乱挠呢,夜里搁在房里听着怪瘆人的。”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听到人类的谈话声,被关在狭小匣子里,闷得奄奄一息的齐天大王,立即扯开嗓子激动发言。
又忙活了一整天,差点把它给忘了,云天边抿嘴邪笑,眯着眼懒洋洋道:“是个坏东西,不用管它。”
用云天边的嘴唇擦桔花,齐天大王这么猥琐,云天边怎会轻易放过它?昨夜狠狠抽了它一顿,抽得它分不清东南西北,之后,云天边便将它关押起来了。
“哦。”流芳迟疑着,转身往外走,忽又停下脚步,回头问,“二小姐关了它一整天,不喂食的话它会不会饿?”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云天边还没发话,齐天大王便情绪高昂的表示对她们的粗糙食物的不屑,宁可变成饿死鬼也绝不吃她们这些凡夫俗子吃的食物,云天边善解猴意的决定成全它的高尚气节,“没听它中气十足么?饿不死。”
“吱吱吱吱吱吱吱……”
齐天大王鼻孔朝天,哼,谁稀罕你们的食物,主子很快就会来找它的。
流芳将红木匣子放回了云天边卧室的梳妆台上。
云天边不喜欢有人守夜,卧榻之侧没有他人鼾睡,她才能睡得舒畅,洗漱完毕,换上轻薄的寝衣回房,便让玉笛流芳下去休息了。
天气闷热没有一丝风,云天边缓步走到窗前,遥望了一会儿夜空,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便打算上床睡觉,刚一转身,一缕秀发便随风扬起,轻轻柔柔的拂过脸颊,携了一点淡香一点温度,似是谁的手悄然抚摸,温柔怜惜。
哪里来的风?
云天边警醒回头,半张含笑的脸,扑入眼帘。
说是半张脸,因为另外半张,隐藏在面具中,她至今未见过。
端木池慎微笑如醉,弓着挺拔修长的身躯,嘴唇微微嘟起,保持着吹拂的动作。
不知道他知不知道,他这副模样,委实引人犯罪。
一刹那间,时间仿佛停止了,因为这一幕,太过静谧美好。云天边呆了呆,半晌才醒了神,佯怒斥责道:“你是属鬼的么?悄无声息站在人背后,我的心脏若再弱一点,便要闹出人命了!”
梳妆台上红木匣子里,齐天大王闻到了它主子的气味,喜极而泣,“吱吱吱吱吱吱……”
它料到它主子迟早会来,但没有料到的是……
端木池慎笑意盈然,缓缓立直了身子,无辜的道:“可我并没有发现你有一丝丝受惊的痕迹啊?”
云天边怒瞪,“吓着人了你还强词夺理!”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端木池慎悠哉的坐在窗台上,“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能帮我打断燕论弘的两条腿,并做到不会让人怀疑我么?”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断了腿,他就有理由在金都逗留更长一段时间,你真的希望这样嘛?”
“能让他尽快离开金都么?”
“吱吱吱吱吱吱……”
端木池慎看着云天边,浓密的睫毛闪闪闪闪闪,“很简单的事情啊。”
云天边冲他拱手,“有劳。”
“不客气。”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为毛?主子不可能听不到它的声音啊!就在齐天大王百思不解之时,忽然听到他家主子悠悠询问,“昨天夜里,天天溜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它来你这儿了么?”
云天边睁眼说瞎话,“嗯,来过,串门,后来走了。”
端木池慎貌似有点纳闷,“为何那么晚出来串门?平时在那个时间,它该睡美容觉的。”
云天边一脸老实相,“我能说实话么?”
“但说无妨。”
“它是特来邀请我去观赏它家主人果体沐浴的,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哦,这样啊——”
“对了,它还赠送过我一根类似于毛发的又黑又粗的不明物,当时它的表情灰常猥琐。”
“……唉,天天真贪玩,跑哪儿去了呢?时候不早了,你歇息吧,我先回去了。”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晚安。”
“晚安。”
“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