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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会让轩辕天洛的军队先入城。”
楚清绝震惊:“小姐,那么……”
沐晴雨道:“我给你三天时间,将苏华阁的财富转移。”
楚清绝面有难色:“小姐,那么多的财富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转移……”
沐晴雨说:“清儿,苏瑾华死了,管家也死了,就好比这听香水榭,风离辰死了,候踏茹也死了。有很多关系网,那条最终的线只在一个人或者两个人手中,没有传承,没有交代,就只能家破如山倒。听香水榭短短四年变成这副样子已经是前车之间,苏华阁分了吧。”
“分了?”
沐晴雨道:“将苏华阁中的一二楼上的古玩字画分给那些为苏华阁出过力送过命的人吧。我拟了一分名单,在红岩那里,这件事情你若无暇吩咐她让假的苏瑾华和管家去做,你和暗香亲自去将苏华阁地下密道封了吧。关了第二层和第一层之间的暗门,注之以沙,然后将整个地面重新粉刷,不要留一丝缝隙。”
楚清绝点头:“是。”
沐晴雨说:“清儿,听香水榭就交给你们了,如果有一天我还起回来,那么另当别论,如果三年,我依旧没有和他一起回来,那么彻底解散听香水榭吧。”
“小姐……”
沐晴雨道:“清儿,我知道听香水榭的事情很难办,轩辕天洛的人来的时候,你只管派整个听香水榭前去迎战,这一仗打完,谁是谁的人,我想你心中也就可以有个大概了。”
楚清绝看着沐晴雨坚定的目光,终于不再想反驳,只是问:“小姐,需要我派人保护你们去吗?”
沐晴雨摇头:“我会和睿儿易容前去,不要被人察觉有什么不妥,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几个了。”
楚清绝单膝跪地,对沐晴雨行了一礼:“小姐放心。”
***
“北冥有鱼,其名曰鲲,坤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朗朗的书声从窗里传来,还带着几分稚气,却已经没了小时候的喏喏之音,只是就这么听着,也足够让人心醉了。
风离辰不知道为什么,在忘记了一切之后,却总是喜欢听萧之背书。
其实,忘记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别人是谁,他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到底是衷心于自己还是别人派来的奸细。
他听着他们对自己说的过往,听着那些仿佛别人的故事,信,却不会全信。
他怀疑着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甚至包括在他生命垂危之时,日夜守在他身边的义父阿古达木,却不包括这个小小的孩童。
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孩子,阿古达木说,他是帖木儿的儿子,他的亲孙子,可是风离辰却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总是会有一种莫名的心安,竟然会不设防。
这是他闭关一年疲惫不堪,又在纷繁复杂的杂物中身心俱疲之时 ,唯一能让他心安的人。
可是看着之儿,他却仿佛总会想起另一个模糊的影子。
那应该是个人吧,还是个女人,可是她是谁,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头又疼了起来,不是尖锐的痛,而是钝痛,然后会恍惚,再然后他会觉得自己不是自己的,那时他病情反复的前兆。
所以他一般不敢去想,可是梦里有时候会看到什么,很清晰,很鲜明,但是醒来,却又什么都不记得了。
其实,风离辰在一定程度上是信任阿古达木的,尤其是在知道了阿古达木曾经是蒙北的王,而却为了自己带领蒙北来降,还放弃了蒙北王之位,守在自己身边,为了稳住自己的病情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和内力。而且在他生命垂危之际,将辰国打理得井井有条,从无觊觎之心。
即便是他说,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也会相信的。
“且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嗯……彼其……彼其于世……嗯,未数数然也……然后……嗯……”
睿儿的背书声渐渐局促起来,一直坐在桌案后看着香炉中袅袅的青烟出神的风离辰,才终于回神,平静得无一丝波澜的眼眸静静的看着之儿。
小小的孩子头上开始出汗,他知道眼前的这个风离辰早已经不是他的翊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