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可是小姐……”
鸨妈妈还欲说些什么,沐晴雨却静静的闭上了眼睛:“给我准备些必要的药,我累了。”
沐晴雨看着自己染得鲜红的豆蔻,指甲的缝隙里,是同样鲜红的药沫。
风离辰,我竟然不害怕,一点也不害怕。
我才发现,其实,我很坚强的是不是。如果没有你在身边,我原来可以什么都不怕。
轿子在县衙停了下来,沐晴雨看着那个亲自为自己掀帘的大胖子一脸猥琐的笑意。
沐晴雨被他大臂一捞抱出了轿子,那种触感让沐晴雨觉得恶心。
可是她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笑意。
“美人儿,回家了。”
绿玉是自己下轿的,可是沐晴雨明明看见她下轿的时候,看着被袁哲抱着的沐晴雨,眸中是怨毒的神色。
沐晴雨冷笑,这个女人还真是能迅速进入角色。这么快已经急着争宠了。
没有拜堂,没有香案。
这只不过娶一个小妾,能这样在外面大张旗鼓已经是因为沐晴雨,袁哲给足了绿玉面子。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呢?
因为自己的美貌吗?
进了县衙,沐晴雨只觉得抱着自己的那个人的手臂猛地一缩,竟然健壮如钢铁。
袁哲瞥了一眼身后跟着的绿玉:“跟着丫鬟回屋去。”
说罢便抱着沐晴雨大步流星地进了她的房间。留下绿玉看着沐晴雨的眼神都是怨毒。
沐晴雨终于忍不住道:“大人这么急啊,今日好歹是您迎娶十三姨太的日子,怎么能冷落了新娘?”
袁哲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一把将她扔在了床上。
那房间只是最普通的客房,没有任何装饰,进入了县衙之后,一切的布局摆设都简单地令人发指,这里面完全没有要娶亲的样子,这和袁哲在外面近乎不合规矩的大排场比起来,寒酸得令人侧目。
沐晴雨毫无招架之力地被他摔在了床上,因为瘟疫还没有痊愈的身体被这一下摔得七荤八素。
袁哲冷冷睨着沐晴雨,沐晴雨也终于第一次抬眼打量这个男人。
沐晴雨忽然觉得心惊。
这个男人,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好冷。他的眸子竟然如此的深邃,波澜浩瀚。
他一旦放下了那层好色虚伪的伪装,竟然变得如此伟岸深邃。他并不是胖,那是令人发指的强壮。
他的脸,他的一切都是故意的。
“不会武功?”袁哲眯着眼睛危险地看着沐晴雨,但是那眼眸中根本就没有一丝情义。那是冰冷的打量。
“说,你是谁?”袁哲问。
沐晴雨仰头凝视着他,如今只能以不变应万变:“妾身是暖玉坊姽婳啊,是您刚刚娶回来的九夫人啊。”
袁哲冷冷一笑:“哼,别跟我在这儿装傻,姽婳会武功。”
沐晴雨看着他,心中一紧,忽然间开始明白为什么梅溪镇听香水榭的势力被一点点打击消灭殆尽。
原来,都是他。
沐晴雨依旧平静地看着他:“我就是姽婳,可是我不会武功。我受了很重的伤,什么都不记得了。”
袁哲冷冷一笑。
显然不信。
沐晴雨却自嘲一笑:“如果我记得,我怎么会回来,羊入虎口?”
袁哲看着那个一直平静与他对话的沐晴雨,似乎是忽然来了兴致。
他见过的听香水榭的奇人不少。有死撑到底言语付汇,不肯承认的,也有有恃无恐,平静对待的。
可是沐晴雨明明不会武功,她的凭借是什么?
挑眉看着沐晴雨的朱红豆蔻,一把抓起她的手,挑眉看着她的指甲:“毒吗?”
沐晴雨心惊,此人到底是谁?
袁哲拉过她的手嗅了嗅,却是挑眉:“竟然不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只是迷药?你是想在我对你有非分之举的时候,自卫吗?哼……”
这个傻女人,袁哲只觉得好笑。
沐晴雨看着他的笑,却跟着他一起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袁哲问。
沐晴雨淡淡一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可悲,却忽然发现有人与我一样可悲,所以笑了。”
“哼……”袁哲冷冷一笑,松开抓着沐晴雨的手,“只见了我一面,便觉得我可悲吗?”
沐晴雨坐起来,看着那个放开了自己径自去取手绢和水的袁哲:“是,明明有翻江倒海之力,有运筹帷幄之能,能屈能伸,八面玲珑,却只能屈居于此,以好色之名掩饰自己的才华,让世人曲解憎恶,永不翻身。”
沐晴雨看着那个静静洗手帕的人在听到沐晴雨最后的四个字只是,身体微微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