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要见我们大人,到底有什么事?”
沐晴雨神情肃穆的,吐出两个石破天惊的字:“开仓!”
头目大吃一惊,“什么!你疯了!这不可能!私开官仓是杀头的罪!我们大人是绝不会同意的!”
沐晴雨双眼逼视着他:“去叫他来!立刻!”
兵丁大怒,上前一步推开沐晴雨:“滚开滚开!再不走,老子对你不客气!”
沐晴雨猝不及防,脚下一滑竟然险些摔倒,却骤然被拉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沐晴雨看着悬在自己头顶的那张绝美的连,倔强的咬了咬唇,挣扎起来,风离辰淡淡一笑,宽大的手掌却固执地将沐晴雨的手,温暖包围。
一直静立在人群后面的清儿等人顿时大怒,紧随风离辰之后掠过众人头顶,脚未着地已然两记耳光,凌空扇在了那个兵丁脸上,只听“啪啪”两声亮响,兵丁顿时双手捂面,嚎叫着翻滚在地。
众官兵大吃一惊,立刻围过来:“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风离辰身后的护卫已然横剑,拦在二人身前。身后的难民也跟着骚动起来。纷纷起身观望。
众官兵神情紧张的用兵器指着众人:“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沐晴雨面沉似水的盯着头目:“去叫你们大人来。”
风离辰解下静静地为沐晴雨撑着油纸伞,带着淡淡笑意和威利的目光扫了他们一眼,让人不寒而栗。
头目大惊失色:“你们、你们要造反?”
清儿厉声喝道:“去!”
身后的难民立刻群情沸腾,围拢过来。头目惊慌失措的向手下大叫:“护好仓库!不要放他们过来!去!快去、去请大人!快去!”
阴云密布中,手持利器衣甲鲜明的库兵,与赤手空拳蓬头垢面的难民,无声的对峙着。仓库前一时之间安静下来,气氛立刻变得紧张而压抑。整个场上只能听见粗重而浑浊的呼吸声。
一队骑兵拥着几名官员疾驰而来,难民们风吹麦浪似的纷纷向两边分开。
官兵在仓库门前列开阵脚,为首的官员勒转马头,居高临下的巡视着众人,厉声喝道,“你们想干什么!想造反么?”
难民们不由自主的退后几步。沐晴雨上前一步:“大人。眼下松原城哀鸿遍野,饿死的灾民随处可见,而此处是松原仅存的粮食。大人为何不开仓放粮,以救一城百姓?”
那官儿板着一张瘦削的脸,冷冷的斜视了沐晴雨等人一眼,惊异的目光在风离辰几人身上略为停顿了一下,随即轻蔑地说:“笑话!没有朝廷的诣意,本官岂能私放官粮!”
沐晴雨并不退让,正色道:“大人此言差亦!此仓乃朝廷之粮,而此城内外亦皆为朝廷之民,以朝廷之粮救朝廷之民,有何不可?”
那官儿喝叱道:“住口!你一介女流懂得什么?还不速于本官退下!”
沐晴雨压着怒火道:“大人。你既读圣贤之书,须当行仁德忠义之事。眼见满城百姓即将饿死,大人你却视而不见,见死不救,这岂是人所当为?何况大人身为朝廷命官,亦有为百姓解灾救难之责!岂可为了一己之私,而置无数百姓的生死于不顾?”
“放肆!”那官儿大怒。“本官不与你一般见识,你竟敢在此胡言乱语,煽动百姓!”
沐晴雨恳切的望着那官员,微微俯身行了一礼:“大人若肯放粮救人,在下愿担私开官仓之罪!”
“住口!”那官儿勃然大怒,指着沐晴雨骂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在此狂犬吠日!来人!与本官拿下这妄图煽动百姓造反的刁民!”
“你敢!”清儿冷冷凝视着那人。
那官儿指着风离辰一行人喝道:“于本官一同拿下!”
眼见官兵纷纷围上,难民立刻骚动起来,向前涌动。
“官兵要抓人了!”
“不准他们抓人!”
“为什么不开仓?”
“这狗官不管我们的死活,大伙砸了他的仓库!”
场面顿时大乱。
那官员急忙指挥兵丁围住仓库,退到后面,目露凶光,指着众人大喝道,“谁敢上前一步,格杀勿论!”难民们一时不敢上前,与官兵相持不下。
忽闻后面蹄声骤起,喊声大作,众人急忙回头,只见火把如龙,大队官兵涌来,守仓的官兵立刻欢呼起来,原来这粮官竟早已邀了总兵来援。两下官兵迅速汇合,在空地上面对难民横刀立马拉开阵势。带队将领杀气腾腾的转马阵前,威风凛凛的俯视着难民厉声道:“众百姓听着!我等已将灾情上报朝廷,相信朝廷的赈灾钱粮不日即到,尔等速速散去,不得在此官仓重地滞留,以免自误!”
难民惶惑不安,纷纷后退。粮官气焰嚣张的指着立在难民前面的风离辰等人喝道:“来呀,将这些妖言惑众,煽动百姓,意图谋反的刁民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