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躺着丈夫,有那样一个小小的容身之地,甚至只要这一片草地一棵树也好,这就是家了,这样也可以很幸福。”
风离辰看眼前那个缓缓叙述着她平凡心意的女子,她精致的脸庞被午后的阳光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色。
那一刻,在他眼中,三千色相一亿声闻都模糊成浊世尘埃。
“为什么经历了那么多,你的心里还会想这些?”
沐晴雨笑着却依旧看着蓝得清静明澈的天:“或许在公子看来,我的奢求平凡得很可悲、可笑。可是那就是平凡人的幸福,我曾经也是她们万千中的一个,所以我知道,在平凡人眼中,那些为了钱权名利而虚妄一生的人,未必就不可悲。”
风离辰惨然一笑:“所以,在你眼中,我是可悲的?”
沐晴雨急忙摇头,看着风离辰:“不!公子不是,公子很像很久以前我认识的一个人。”
风离辰挑了挑眉:“哦?谁?”
沐晴雨犹豫了一会儿,却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一个白衣银面的人。”
她怕风离辰追问,却只看到风离辰的眸子里划过一丝亮光,不曾多言,只等着她说下去。
沐晴雨舒了一口气,只是缓缓道:“我只是觉得他和公子一样,都背负了太多的无奈,可能他也不想,只是命运冥冥中选定了一些人,注定与众不同傲然于世,上天给予了他们常人一生也无法企及的天赋和磨难,他们也注定背负起更重大的责任。”
天下选择了那些最为聪慧勇敢的强者,那么强者就注定在风口浪尖掀起万张潮头,把握时代命脉,引领天下大势。
例如风离辰,或许有一天,也例如沐晴雨。
完完全全被这个乱世选中,深陷洪流,身不由己。
***
第二日,风离辰便给萧之找来了他“教武功的师傅”,沐晴雨虽不太懂内功心法,只从那人走路轻若不闻的脚步声便能看出,他的武功定然也是登高造极。风离辰已经开始对即将发生的一切,做紧锣密鼓的准备。
萧之一直是他的软肋,所以首先要保证萧之安全无虞。
如果不考虑随时会出现在这里或那里的生死危机,等待的日子还是很温馨而惬意的。
这几日,风离辰一直贴身陪着沐晴雨,艾灸沐浴……(呃,当然和谐时期肯定不会一起沐浴)。
沐晴雨一直担着这样一个夫人的名号始终觉得不太自在,不过好在风离辰从不曾有什么过分的要求。
不过是弹弹琴、看看画、对对诗、喝喝茶……
刚刚在风离辰的书房弹完一曲,沐晴雨的手已经恢复了七八分,风离辰不让她多动,也不许她不动,怕影响手指的触感和灵活度。
沐晴雨沮丧的握着微疼的手指:“已经不能在回到从前了。”
风离辰手中的笔始终没有停,也不曾抬头道:“没有什么能一蹴而就,这样循环往复,或许有更深的领悟也说不定。”
沐晴雨淡淡一笑,看着风离辰刚刚放下笔,便揉着手指,边起身走了过去,发现他笔下画的竟然是自己。
自己弹琴太过投入的一抹迷醉的神韵被他捕捉,跃然纸上,沐晴雨的脸颊有点红,却急忙别开脸。
风离辰缓缓拿起那幅画,似乎是一边欣赏自己画作似的晾了晾,唇角含着一抹狡黠的笑意:“画的怎么样?”
沐晴雨哼了一声,又不敢在他面前太过放肆:“画的这是谁呀,不认识!”
风离辰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自己的画:“你当然不认识了,这是我的未婚妻。”
沐晴雨诧异的转过头来,强笑着:“公子说笑了。”
风离辰放下自己手中的画,静静地看着沐晴雨的眸子:“你觉得,我是在说笑吗?”
看不清他浩瀚的眸子里那些翻涌的感情,他的眸子只会让人沦陷。
沐晴雨慌张地避开他的眸子,道:“我再给公子弹一曲吧。”
风离辰淡淡的一笑,任她离去,复又坐在了古筝旁。
琴声淙淙如流水般泻出,风离辰却听出了几分烦乱的一味,她心不静。
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画,画中的人,风离辰从书柜的最顶端取下了那几个历史悠久的画筒,姿态优容地缓缓卷起这幅沐晴雨的肖像,装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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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亲戚造访,烦死了,我好想变成一只大象,又笨又强壮,然后把自己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