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变了脸色。
有的人诧异,有的人冷笑,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沐晴雨知道这里有不能靠近萧之的规矩,可是这的确是事实,况且有萧之为自己作证,也没有人敢随便再做怀疑。
蝶语脸上的震惊一闪而过,依旧淡淡的笑着道:“如此甚好。”
此时众人才抬眼去看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的冬漪,冬漪平静的看着众人:“你们知道我素日喜欢独来独往,昨天我依旧一个人在这山庄中闲逛,没有人知道我在哪里,也没有人能为我作证。不过……”
冬漪冷冷一笑:“有些事情,我不屑做。”
沐晴雨静静的坐着,看来这件事情是朝着这个八夫人冬漪去的。
沐晴雨看着她桀骜不驯的冷漠的脸,她是一个冰美人,谁若想碰,必定扎得一手鲜血。子从沐晴雨第一次听说她之时,心中便有几分向往,这山庄中的人如果还有一个是她觉得值得相交的,那便是眼前这个女子了。
她的叛逆和坦荡是沐晴雨向往了几生,却一直做不到的。
众人看着冬漪有的冷笑,有的默然,没有人想为她辩白几句,所有人想必都讨厌极了她的性格,如果如今能将她除去,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蝶语似乎有些为难,道:“我知道这件事情定然不是妹妹所为,但是公事公办,为了查清此事,还妹妹一个清白,还是不得不先将妹妹禁足了。”
冬漪冷冷一笑,别无他话,道:“是,那妾身先行告辞回去禁足了。”
说罢起身,也不待众人回应便大步离去,走到门口时扭头对身后的小丫鬟说:“你也去清儿那里候审吧,我这里不需要人伺候。”
沐晴雨与其他几位夫人离开碧芳小榭,一句谈笑着离去,当然是她们谈,自己笑。
沐晴雨却在仔细的打量其他几位夫人的居住场所,沐晴雨发现碧芳小榭离珀岳阁很近,几乎是一水相隔,沐晴雨估计在珀岳阁上是一定能听到她们在碧芳小榭中的谈话,而且碧芳小榭几乎没有墙,四面都是大窗垂纱随风飘荡,沐晴雨想着在外面对里面的情况也是一目了然的。
想起那日白萱请自己去湖心亭,自己看到翊玄的身影,想必,翊玄定是经常在那里看戏的吧!
在碧芳小榭西侧是雅兰的幽蓝居,相隔很近,与自己一起走的最远的是松雪,她的融雪斋离自己的忆翠园比较近。
与她分别之后,沐晴雨独自往自己的住处走去,却在自己的忆翠园外不禁停下了脚步。
抬头,她忽然发现自己的住处和其他几位夫人的有些明显的不一样,她们的住处几乎都是以栅栏、矮树、溪流分割开,没有半点斧凿的痕迹,而自己院子则是高墙,很高的高墙,沐晴雨在自己的院子里不出门的那几天甚至只能看见外面的山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住在山上,景色完全被屏蔽在了外面,沐晴雨就像住在一口大井里的青蛙,被囚禁在了这里。
沐晴雨的心沉了沉,总觉得一些什么不安分的东西在翊玄走了之后开始蠢蠢欲动。
走进院子,沐晴雨听见了轻微的抽气声,似乎是从小梅的屋子里发出来的,那是下人住的耳房。
沐晴雨皱了皱眉,推门走了进去,扑鼻而来的药味夹杂着血腥味让沐晴雨反胃,抬头看见躺在床上的小梅,浑身是血,正挣扎着给自己包扎。
沐晴雨眸光一缩走上前去,看着她满身的鞭狠皮开肉绽,左手手上的指甲已经被挑掉,血肉十分狰狞的翻着,一只还算完整的右手正在给左手包扎。
沐晴雨惶急上前,几乎差点问出声来。
只不过是一夜不见,小梅到底经历了什么?!
看着沐晴雨震惊又心疼的模样,小梅眸子中溢满了泪水:“夫人,小梅没有害您,真的。”
沐晴雨急忙点头,从她手中拿了药来给她上药,看着那血肉模糊的一切,昨夜她到底经受了什么?!
沐晴雨对着她微微张嘴,比了个“清儿”的口型。
小梅紧咬着唇,啜泣道:“姑姑以为是我要害小姐,后来奴婢说不敢,审问的姑姑竟然还问我是不是夫人这么安排来害小公子的,他们怎么对奴婢用刑奴婢都没有承认!这是欲加之罪啊!奴婢没有,夫人更没有!”
听着小梅的话,沐晴雨只觉得自己的心也骤然凉了。
清儿到底在怀疑什么?她在怀疑自己要害之儿?!
沐晴雨抓着小梅的胳膊,满脸焦急的让她讲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