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皮侯都能救人了,眼前这侯爷莫名的要夜游我这**阵也不算太奇怪。”
嘀咕完,又好奇的问道:“大爷,我听说那侯子都成了三瓣嘴了,就是为了救您弄的?”
上次在康庄侯宗宝误打误撞的救了童观止一回,又被东方承朔一叶子弄伤了嘴巴,当时他还不觉得如何,等回到家中才现那嘴上皮薄柔嫩的,伤得厉害,直接都豁开了。
童观止作为受益者不能这么不懂礼数,是以,他找来了白洛川给侯宗宝用桑皮线缝合了嘴巴。
不过,侯宗宝怕被人骂三瓣嘴,天天在家里脾气,他又主动揽下了为这纨绔寻药的事儿,这鲟就是其中之一,还是他去虞山镇找二春之前就安排好的。
就不是特意针对正好落单的东方承朔。
事后,就算是东方承朔追究起来,那也怪不得他头上,他是早就打算过来看抓鱼的。
谁让东方承朔这会正好到了江边了呢,他留给童观止的时间又太过有限,一时之间,他能够安排得无痕迹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现在能够亲眼看着,亲自将东方承朔跟笨鱼一样逼进专门捕鱼的**阵中,羞辱他一番,让他憋屈却又无可奈何,童观止虽然还不太满意,却也暂且只能先这样了。
童观止对渔老大的好奇避而不答,这侯宗宝他也并不关心,别看他说得好听,那侯宗宝不过也只是正好要用到这个借口罢了。
只好意的提醒渔老大:“平凉侯武功高强,你还是多担心你那网吧,说不定会被他给弄破了,捕不到鱼是小事,坏了你这千金不换的渔网......”
不等他说完,渔老大双拳一对,当即变了脸色,冲着身边的渔船嚷嚷:“快快,准备收网了!都别磨蹭!坏了网,以后咱们都喝西北风去!”
童观止帮他补充:“看着点平凉侯,天色昏暗,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从水中出来,伤了人命就不好了。”
渔老大抱怨了一句,认命的朝着江水吼了一嗓子:“小心着点,别拿竹竿到处乱戳,戳到东西先拖上来,别动竿子!”
江面上船多,人也不少,顿时就热闹起来。
水下虽然只有东方承朔一人,却也很是热闹,东方承朔落水之后就朝着岸边游过去,不过没走多远就被渔网给挡住了去路。
这**阵捕鱼用到的材料很是简单,也就是竹竿和鱼网,竹竿插进水中,天还没亮,东方承朔在江面上自然是看不见的,一不小心自己跳了进来。
捕鱼阵利用的是极为简易的八卦阵法的原理,八字网,从不同的方位设置倒须进口进阵,之后沿路放置诱饵,这诱饵一直延续到死角的装鱼处,只有进路没有退路。
对没有智慧的鱼来说是绰绰有余了,对付极为擅长行军布阵的东方承朔来说,却算不得什么。
不过此时天色太过昏暗了,水中更是看不见什么,东方承朔对捕鱼人的阵又一点都不了解,他左右游了一番,不是碰到渔网、竹竿,就是碰到了挂在鱼网上用来捕捞鱼王鲟的诱饵——各式各样的江中鱼,有些还是死的。
他起初还能够冷静的绕来绕去,可怎么也绕不出去,水流湍急,又担心岸上的暗箭,再加上才刚到仲春时节,江水冰冷,他憋着气,脑子和身体同时变得迟钝。
他便想要撕开这渔网,打开一条路,毕竟竹竿太长万一露出水面也就暴露了他的所在了。
可,这渔网是特别制作的,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几乎力气耗尽,也只撕破了一道口子,前方还不知道有多少渔网等着他。
祸不单行,水中突然传来一阵强大的水流,有什么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冲过来了,就是看不见他也能够感觉到对方是个大家伙!
东方承朔正要破水而出,这一尾大鱼突然往前一个用力扑腾,将渔网搅成了一团,竟然堵住了他上游的出口。
鲟鱼凶残,东方承朔被他扫了好几下,终于一拳砸在鱼头上,解决了这个祸患,此时,他的力气也耗费得差不多了。
水流和鱼腥气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他终于有些着急了,意识渐渐迷糊之际,他不甘的想着:莫非今天是得死在这里了么?虽然他留下的人也不会放过童观止,能够为自己报仇,可他没有死在战场上,却憋屈的死在这渔网之中,着实很不甘心!还不如让他战死沙场!
突然,峰回路转,他听到极尽的水面上传来一阵阵的说话声,随后他的身体渐渐往上浮动,慢慢的他的背后接触到了之前绕不出去的渔网,再然后那条被他打死的鱼跟他挨在了一起,还有无数的小鱼几乎要将他淹没。
腥味和鱼背上的鱼鳍的尖利刺激得他意识恢复了些。
有人喊着:“有鱼!”
“是条大家伙!”
还有人叫着:“好像有个人!”
“是方才那个平凉侯!”
东方承朔面前陡然一亮,他缓缓睁开眼睛,暗暗嘴中吐出不少江水,随后忍不住的大口喘气,那渔网被几个人拖着,他和那鱼一起沉在最底下的凹陷处,已经没有力气推开那恶心的鲟鱼。
距离火光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再然后他就见童观止在上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带着面具一般的笑容,刺眼得很。
渔老大在他边上大喜道:“大爷,鱼逮上来了,您看,虽然死了,可也刚死没多久,新鲜的呢!”
童观止点点头,“不错,的确是刚死的。”他又冲着东方承朔问道:“侯爷可好?”
那渔老大从喜悦里回神:“快快,快看看人怎么样了。”
见东方承朔眼神锐利,寒光毕现,他眼球一缩,又道:“侯爷,多亏了童大爷仔细,不然要是我们先戳竿子伤鱼,就伤了你了。”
东方承朔:......
岸上马蹄声和火把同时近了,童观止回望了一眼,冲那方道:“是江同知过来了。好在今日捕鱼顺利,不然我叫他过来,得让他空手而归了。”
他回头冲东方承朔:“这回正新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