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一只手指头暗暗隔空点了点她。
林二春白了一眼那手指头,懒得猜测其中的意思,只有些诧异这两父子搞什么鬼呢,为什么卓香琪和卓景行会觉得他们父子不和?她瞧着分明就不是那么回事啊!
转念,她又想到她第一次见到童柏年的时候不也是这么想的么,儿子忤逆父亲,在大夏朝是很严重的,尤其童观止将童柏年从家主位置上薅下来,这消息还露了出去。在外人看来这两父子的关系的确是破裂的。
不用说,肯定是这两人在装不和了,至于内情她也猜不出来,只默默的听着。
眼看卓景行被阿渠强送出去了,林二春赶紧站起来,冲童柏年道:“老爷,我有些私事要跟卓六少说。”
童柏年挥了挥手:“去吧,去回。”
林二春赶紧追了出去,将人叫住了,“卓六少爷,请留步!”
卓景行此时面上还带着因为劝和失败的懊恼,见林二春叫他,停下脚步来。
阿渠倒是见怪不怪,“六少爷,我先把这箱子送上马车。”
卓景行点点头,阿渠抱着东西就大步离开了。
林二春道:“我是林三春,额,就是那个林春晓的姐姐。”
见卓景行一脸惊讶的样子,她苦笑道:“林春晓也只有一个姐姐,她跟你们提的,应该也就是我了。昨天我见过令妹了。我们还是边走边说吧。”
卓景行点点头。
林二春道:“林三春她去荆州找你们说的话,我都知道了,她撒了谎,我没有跟荣家小姐有仇怨,也没有被荣小姐下药。”
这些卓香琪和她身边的连个个小丫鬟已经都跟卓景行交代过了。
林二春没有半点犹豫的戳穿林三春:“老实说,我跟林三春已经决裂了,没有任何关系,至于她为什么要撒那样的谎,我也不知道。”
“我想提醒六少的是,她身上有一种叫做旱苗逢雨露的药,还有一种一撒就能让人昏迷的药,以及那种她自己吃过的绝孕药。”
卓景行张了张嘴,有些难以置信,随后他想起妹妹怀疑林三春的话,脸色也有些难看了。
林二春将他的神色看在眼中,道:“不管你信不信,这是我亲眼看见的,虽然我跟她的关系不好,但是这些事我用我的人格保证,我绝对没有撒谎。”
保证完,她突然现在旁人眼中她应该是没什么人格的,微微囧了一下。
好在,卓景行似乎是相信了,他一脸的慎重。
“还有,我想提醒六少的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对卓家似乎十分了解,也早就认识你和令妹了,并且还颇有敌意。”
林二春看向卓景行的目光都带了些怜悯,无端端被人嫉恨,她很能够体会卓景行的感受。
不管卓家如何,他们对林三春的扭曲又起到了多大的作用,反正她对卓景行的印象还是很是不错的。
这样的一个男人这一世被林三春舍弃了,应该是幸运的,但是却又被林三春给嫉恨在心,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卓景行呆若木鸡道:“这......”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完全被林二春的话给弄得懵了。
林二春继续道:“这其中有什么内情,我也不清楚,不过,日后卓六少要是碰见她,还请谨慎行事,这句话,请六少务必记住,千万别被她给骗了,若是那些药有解药的话,除了绝孕的药丸,其余的六少不如先做出来,也好防备。”
上一世卓景行被林三春指责跟林二春有苟且,还能够目光清澈,没有仇恨和愤怒,在自身都不保的混乱情况下,还能够帮阿策开药,林二春就觉得他比林三春那个白眼狼强多了。
再说现在,童观止能够跟他交好,童柏年也言语中让他远离童家自保,还有这少年在有外人(也就是林二春自己)在场的情况下,说起话来也十分耿直诚实。
不管是卓香琪匆匆离开江南的原因,还是他家里长辈议论童家的话,他还真是一点谎话都不掺杂。
就冲着这几点,林二春就觉得抛开他跟林三春的婚姻这个污点不提,他的人品肯定是不错的。
她也愿意多提醒这个耿直大男孩几句,免得他以为自己胡言乱语而不当一回事,日后吃亏。
想了想,才道:“我知道六少心怀坦荡,肯定觉得不曾做过得罪林三春的事情,自己是行的端坐得直,不过有些事情是没有道理可讲的,不然也不会有祸从天降这个词了。
请六少务必记住今日的这一番话,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过,也不必太过纠结这其中的内情,令妹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我劝六少也不用跟林三春纠缠,若是可以避开还是避开吧。”
毕竟多年夫妻,林三春对卓景行肯定是十分了解的,就她那胡搅蛮缠、阴狠毒辣的劲,卓景行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不过,这话却不好明说,林二春找了个现成的理由:“现在林三春的未婚夫婿是东方承朔。”
她也不怕卓景行会将这话给说出去,童观止说得那么笃定,要让林三春嫁给东方承朔,她还是相信他可以做到的,东方承朔已经回京了,说不定很快就有他们大婚的消息传出。
卓景行突然得了这么多的信息,一时脑子里乱糟糟的理不清头绪,只是莫名的觉得有些好笑,他跟林二春倒是有一点一样,那就是在香琪昨天的事情上,都是怀疑自己的妹妹。
可林二春一脸的郑重,他现在笑肯定是不合时宜的,他看着林二春半晌没有言语,好一会儿才道:“我记住了,多谢姑娘提醒。”
林二春道:“那就好,六少先去忙吧。”
卓景行拱手告辞。
林二春目送他出了拱门,才吁了一口气,但愿他是真的记住了才好,她可是能够说的都说了。
她转身正要返回的时候,听到右侧的林子里传来一阵骂声。
“童柏年要是不想见我,直接将我赶走就是了,还故意折腾我,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怎么说我也是他的长辈,他能这么待我,也难怪他那个好儿子也忤逆他了!”
这声音气若洪钟,林二春觉得,说不定童柏年在那边的院子里都能够听见了。
这童家果真是不太平啊!
很快,就见方才给童柏年传信的那小厮,带着一个头花白的老头从树林里出来了,老头手上拄着拐杖,还有两个小厮一左一右的搀扶着。
出了林子,老头还在骂着:“现在快到了没?你这狗奴才是不是故意带着我绕弯子呢?”
那小厮垂头道:“三老太爷,就到了,我们老爷身体不适,这才住的有些僻静了,刚才是您说这里景色好,这么大的院子和林子您都没有享受过,我才带您从林子里绕过来的。”
老头哼了一声,正想再说几句,突然看见前面不远处站了个丫鬟,正扭头看着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