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子,回道:“无碍。”同时探头想看看外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便是见一个为首的黑衣人指着阴丽华那辆车道:“就是她们!就在车里!杀呀——”
车旁,李通和傅俊都是大惊——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偷袭刘秀的家眷呢?难道是赤眉军的人?
他们来不及多想,都是提起兵器拼死抵抗。可是蜂拥上前的匪徒,一刀刀一剑剑都是向丽华所在的那辆车砍去。
驾车的车夫见状,急忙道:“贵人、公主们,你们坐稳了,我们现在就向丽县赶去!”说完一扬马鞭,“啪”的一声抽打在马屁股上,那马儿就嘶鸣着向前狂奔。
那些人见这车人走了,都是急得大叫:“不好——她们要逃了!快追——”就是有一大部分人上马上前赶去。
阴识、李通、傅俊在后,见到这一伙人的目标似为阴丽华她们,都是甚感奇怪,当下也是上马急追。
当前方马车行使至一个弯道时,后面那些人终是追了上来。马车被迫逼停,阴丽华她们都是大惊。为首一个黑衣人一长刀削开车顶,便是翻身跳到了阴丽华几人面前。
看着他缓缓逼近,面目狰狞,手中的长刀已是高高举起......
后方阴识、李通、傅俊都是急得大叫:“不要啊——”
然,就是这一刻,忽然一条白色身影从他们身旁纵马冲了过去,便见那人将手中的一杆铁杆银枪向前方掷去——“嗖”的一声呼啸,便见那杆枪如同闪电一般,风驰电摩般飞速向前,一下重重扎在了那准备向阴丽华她们挥刀砍去的男子的心口。
“哇——”一口鲜血从他口中喷射而出,阴丽华和刘黄、刘伯姬都是惊得目瞪口呆,三人回过头来——只见那已经超过阴识三人,奔迎至她们身边的男子正是邓奉!
丽华惊喜道:“邓奉哥哥——”
可邓奉只是淡淡扫她一眼,便是飞身上前拔回长枪,继续对战其他黑衣人。
虽然对邓奉无好感,但是看到他来营救自己等人,刘黄和刘伯姬还是喜得松了口气。当阴识、李通、傅俊上前,大家互道过平安,丽华便问:“娘亲、嫂嫂还有躬儿呢?”
阴识道:“阿晋已经带着家丁保护她们从另一条小路向丽县城中去了,而这些人的目标好像是你们三人。”
傅俊道:“陛下就是恐怕人多打眼,适才给我三百幽州突骑,真没有想到,还是给人注意上了,估计是赤眉军中原来那帮绿林军的人!他们当初和陛下就不睦,而后又出卖更始,如今估计是得到消息,知我来淯阳迎接贵人、公主,想将你们劫了去,威胁陛下吧。”
李通道:“好了,不说这些了,还是快快将贵人她们送进城,先行保护起来才是!”说完,便是上前去给邓奉帮忙。
阴识拉过两匹马来,将刘黄和刘兴扶上一匹,又将刘伯姬和刘章扶上一匹,给她们指引了丽县的方向,便是一拍马臀,让她们快快离开。最后,他又给阴丽华牵来了一匹马,对她道:“你也快快去丽县吧!”说完,却是没有见她有反应,再瞧她,见她正怔怔望着在打斗中的邓奉出神。
阴识顿了顿,深呼吸一下,才道:“别看了,陛下还在雒阳等着你呢!”
阴丽华听到此句,适才红着脸回神,她上到马上,仍是忍不住再回头去瞧一眼邓奉。可是他完全沉浸在应敌之中,根本无暇顾及她——又或许他是明明就感应到了她在关注着自己,可是却不敢回应,不敢看她。害怕这一眼看到了,便是再分不开了......
阴识见她迟迟不肯骑马离去,便是一击马臀,喝道:“快走呀——”
马儿受惊,飞速向前。阴丽华适才反应过来,急忙正视前面,集中注意力。
等她赶到丽县县衙中时,阴夫人、阴兴、阴就、阴诉、邓婧瑶、阴躬、刘黄、刘伯姬、红拂、阿晋皆在此。看到阴丽华无恙而至,大家都是很高兴。
刘伯姬道:“三嫂,适才县令已经为我飞哥传书于雒阳驿站,将这事情向我三哥禀告,估计他立刻会增派人手,前来接我们去雒阳的。”
阴丽华点点头,心中却是再担心着邓奉他们,想到今早邓奉明明没有送自己,可是在这危急关头,他却是适时出现,可见他这一路都是在暗中跟随着自己的!一想到此,她的心情就不能平静了:“原来,原来他还是关心着我的!”心里一下子暖烘烘的。
阴夫人和邓婧瑶又过来问起了城外树林边的情况,她们也已经从刘黄姐妹那儿知道了邓奉来了——虽然这个话题让阴家、刘家的每一个人都很尴尬,可是不可否认,这一次,又是邓奉为她们解了燃眉之急,挽救了她们的性命!
直到半夜,阴识他们才回,三百突骑死伤一半。傅俊道:“真没想到那些人居然有两三千,适才若不是有邓奉兄弟的帮助,只怕不光我们,连着贵人她们都是危险了。想当初在昆阳时,他就曾救过陛下,还为我们打败了巨无霸。以他这等身手,真该去到雒阳,陛下一定会给予重用的!”他还在惊叹适才邓奉的表现。
阴丽华却是发现这回来的人中,唯独没有邓奉的身影,不由奇道:“邓奉哥哥呢?”
阴识忙道:“杀退了那帮黑衣人后,邓奉就返回淯阳了。”见她似不信的“啊”一声,张开了口,他又是道:“他是看我们的人太少了,恐路上再遇袭击,是以回去调兵,欲保护我们去雒阳。”
这一回,她做了一个“哦”的表情,可是神色中分明有着一抹失望——她原以为是能再见到他的,可是现在这样,估计得等到明天早上,他带兵前来才能再看到了。
一整晚,阴丽华都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在想:“邓奉哥哥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他若是爱我,我去找他请求和他远走高飞的时候,为什么他会那么动怒?而若是他恨我,怎么又会再次在暗中护送着我呢?”想着想着,忽然脑中一闪:“他是恨我对他的欺骗,但是心中却是放不下我的!”一想到这点,她忽然间想哭——“邓奉,反于南阳,卒年二十二。”这句话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让她不由得再次下定决心:“明早!明早若是他来了,我一定要好好和他道歉,请求他的原谅!让他和我走,只有离开,离开了南阳,不管去到什么地方,只要不带兵了,不在皇权之下,那么那句谶语就会失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