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下人,我是王府千金,我们注定了是不该在一起的。可是......”说着再次失声痛哭:“不管他是怎样的人,我就是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哪怕是过流民的生活,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只要他在我的身边,可是......”她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没有“可是”。
晚上,璐瑶和绿衣安排的郭圣通睡下,就各自退了出去。两人都为郭圣通和郭辉的感情感慨万千,走到花园时,遇见了郭辉。
他一见璐瑶和绿衣精神一震,连忙就迎上前,道:“姑娘怎样了?”
绿衣刚想说郭圣通哭得伤心,晚饭也没有吃。璐瑶就扯她一把,开口道:“她还好,只是要我们转达先生,让你以后忘了她。”
绿衣一愣——郭圣通什么时候说这话了,不过她立马就明白过来,璐瑶这是想他们长痛不如短痛,既然已经注定不能在一起,何不早点分开。
果然,郭辉面露痛苦:“她......她真让你们这样和我说?”
陈璐瑶淡淡地道:“姑娘在刚刚得知此事时,反应是很激烈。不过这几天下来,她也明白了真定王之意不可违抗。是以既然不能再与先生续前缘,不如就此分开,希望先生能再去找一个知音良伴。”
她轻飘飘几句话却是入一盆冷水浇得让郭辉浑身一凉——自听说了郭圣通将要代表真定王府联姻大司马,他就一直想见她一面,听听她自己的意思。可是由于郭圣通激烈的反应,郭主立刻就将其隔离开来,除了两个贴身丫鬟,其他人等一律不许接近。因此,郭辉一直是没有机会见到心上人的。
次日一早,刘梁就亲自来漆里舍将郭圣通接走,陈璐瑶和绿衣也是一并跟去。郭圣通临离开前,见郭辉也在送行的人群中,幽怨地望着她。她也是伤心欲绝,可是还不能给其他人看出来。于是强忍住眼泪,由着陈璐瑶二人将自己扶上马车,驱车离开。
十四岁的郭况也看出了姐姐对于这段姻缘的不满意,扯了扯母亲的衣袖,担忧地道:“娘,姐姐她——”
郭主打断道:“她没事的,等真成了亲,她自会想通。”又望一眼,还在目送郭圣通的其他家仆,复道:“后日成亲地点可就是在这漆里舍,你们都给我好好下去干活,若是当日出了什么纰漏,即便是我不追究,真定王也不轻饶。”
“诺!”大家都俯身下拜,然后一个个回府去干活去了。
后天,这漆里舍的大宅中就要大宴宾朋了,不光是大司马刘秀那边的人,真定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那也都是要来参加的,光是筵席这几个大厅里就得安排一二百桌。怎么说这都是郭府第一次嫁女儿,而且还是真定王亲自提出的和朝廷的大司马联姻。这就注定了这场婚礼不光是这郭家的事情,更是真定王府的事情,以及和朝廷建立联系的大事情!
一切当慎之又慎!
这边郭主在郭德的帮助下忙碌着,那边真定王府也同样在忙。郭圣通由此出嫁,那就是代表着真定王府的面子,刘扬是尽可能的将一切安排的既豪华又隆重。
光是郭圣通那件结婚当天穿的玄红色喜服就是请了十几秀工,花了几天几夜用金线绣成,鱼尾一样散开拖了很长很长的曲裾深衣长摆,就如同现代的长摆婚纱。供新娘子装饰的黄金步摇、华胜、珠钗更是摆满了一梳妆台。
陈璐瑶和和绿衣乍见这么多的首饰,眼睛都直了,一件件拿起了细看,啧啧赞道:“哇!都是金的呢!看来这真定王对联姻一事是相当看重的!”
绿衣还那起一根白玉簪子想插到郭圣通发髻上试试看可否好看,被她用手拂开,恼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这样。”
绿衣见她发怒,不敢再说话。
陈璐瑶撇撇嘴,道:“明日就是大婚之日了,姑娘就是和我们发火也无济于事啊。”
郭圣通眼眶一红,又嘤嘤落泪。绿衣忙上前帮她擦拭,安抚道:“算了,姑娘不要再哭,你和郭辉先生今生是有缘无分的了。你就好好准备下,明日嫁给大司马吧!”她的话让郭圣通更加烦闷,扭头倒在榻上嚎啕大哭起来,慌得绿衣顿时手足无措。
陈璐瑶拉了拉绿衣,低声道:“我们还是先去厨房拿点食物吧,让一个人姑娘冷静冷静,她自己会想通的。”
二人遂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