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殿,刚下早朝,又升午朝。
百官交头接耳,青相也被请了来端坐一边,冥常冥悠分立左右第一个位置,另有一班大小官员战战兢兢,朝廷风向到底吹向那边?
新任廷尉宋思锐进了乾元殿,立刻鸦雀无声,行了君臣大礼,又传明玉进殿,大小官员伸长了脖子看着入口处,有女漫步而来,似乎以为这是她家的后院。
她走的不紧不慢,耳垂上的绿灵闪烁着青翠的光芒,姿态从容,笑意淡淡,谁也不看,只看明堂之上的东冥之主冥天祈。
冥天祈被她耳垂上的光芒所吸引,双手紧扣在龙骑上,呼吸都沉重了起来,这人是谁?她到底是谁?
及至九级台阶之前,明玉才微微低头道:“明玉见过东冥皇上。”
青相咳嗽一声,这死孩子,双膝连弯一下都不会吗,还东冥皇上,忒没礼数,会被人挑刺的。
冥天祈闻言也是一愣,刘伟立刻跳了出来,指责明玉无礼。
明玉淡淡笑道:“历代君皇进我天绝门,都执弟子之礼,我自认并无失礼之处。”
刘伟愣了愣,天绝门,那是圣师之门,随即想到就算执弟子礼,也该对天绝门门主,何时轮到小丫头放肆,他唧唧歪歪继续。
冥天祈伸手捏了捏眉心道:“肃静。”
他这几天烦的要死,太庙的墙壁上,蚂蚁密密麻麻排成“忠良蒙冤,神灵不喜”八个大字,太监又是冲又是洗的,第二天照样蚂蚁成群,密密麻麻排成八个大字,这都小半月了,再这么下去人生都要思变了。
冥都各种打砸抢,连青相府都被火烧了一把,他头大如牛,都快混不下去了。
朝廷和冥都都炸了锅了,百姓联署签名万民书,上请皇上赦免青帅和齐德,按冥天祈的心思自然是干脆利落放了,可是言官们逮着不肯撒手,只得先留中不发。
这会儿好不容易来了一个人,可能能解决他一二个问题,礼数神马的丢进垃圾桶吧。
明玉眉目淡淡,百官的站位很有规矩,她淡淡扫了一眼,便准备无误的对席毅力道:“明玉虽辟居秦岭,先祖希都御史的事素有听闻,直谏,且观点新颖,独到之处总令人拍案叫绝,不负苍天不愧苍生。”
希毅闻言立刻拱手行礼,心中飘飘然,他决议今日无论如何都不开口,支持先祖的粉丝,睡觉都睡着祖宗灵前,这搞不好是祖宗的意思。
明玉浅笑,话音一转道:“然,如今东冥朝堂无人咦。”她看向言官方阵,太子党已不足畏惧。
冥泽很是无奈,东冥时局如此,他需要他们发挥力量,一切才能按部就班下去,尤其元师兄丢了一堆账本,那都是王家的产业和暗桩,他要一个个扫除过去,然商行之事,他实在也力不从心,手下也没人专人可以胜任,他下了命令,要他们待罪立功,否则一律斩了。他们畏首畏尾,恨不得缩成一个针那么小,让谁都看不见?
言官,这些个书呆子道学先生,饱读诗书,认死理儿,他们不怕得罪人,也不屑捞钱,杀也杀不得,冥天祈找这些人来,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这些人才是她今天要对付的重头戏,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安仁一战,赵哲三十万大军围城,以区区不到十万人坚守城池而不失,此乃大功,青帅劳苦功劳,足可彪炳东冥史册。”
“敢问明姑娘,安仁是否守城即可解围?”道学之一发问。
明玉浅笑宴宴,对着他微微躬身,这些人啊,祖母说了,务必给足他们面子,这玩样不要钱,她可以做到!
道学之一果然立刻拱手还礼。
明玉浅笑道:“非也。青帅之女也就是本姑娘,及青帅之义子莫负,与泽王爷东方世子联手,凭借天时地利人和,折到延平,越九万山脉,直扑一线峡,得德庆楼暗中,毁西夏军仓,度西海暗流,历经千辛万苦,九死一生,耗尽泽王护卫才解安仁之围。”
道学之二出列,先施礼,后开口:“如姑娘所言,东冥赏罚分明,这该是姑娘和莫负,还有泽王东方世子的功劳。”
明玉亦微微欠身:“非也,若非青帅带领安仁军民,全线防守,安仁何在?皇上,请传安仁守将黄化成觐见,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安仁当初现状?”
冥天祈大手一挥,曾安扬声道:“喧黄化成觐见!”
一道一道尖细的嗓子穿了出去。
明玉微微往后一退,冥泽很自然的伸手拉过她的手,把她拖着身侧,她脸色微红,暗暗挣扎了几下,挣不开便由着他。
这是一种态度,一种纳他在羽翼下护卫的态度,这是无声弹压百官,对她有好处,让他牵一下就牵一下,也不少块肉!
黄化成飞奔而至,临空一翻,啪的跪在御前,双手高高举起道:“安仁守将黄化成参加吾皇陛下,呈上安仁万民书,请赦青帅!”
这鸟人出场真够猛地!明玉眯了眯眼,安仁万民书,这是有备而来啊,给力,等会请他吃饭!
冥天祈明黄袖子一挥道:“平身,呈上来万民书!说说安仁当初战况如何?”
曾安下了九级御阶,从他手里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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