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琴嫂的肚子。”
“进去、进去……”
“杀人了啊!”
小竹在门口的地方,眼睛愕然地眨了眨,目光落在许宣手里的刀刃之上,满脸地不可置信。随后下意识地伸手掩住嘴唇。
白素贞说许宣能够治病,但是对于这个过程却并没有说明。那些刀具、针线之类东西,一直觉得很疑惑。很多的想法堆在心里无法得到解释,这个时候,没想到陡然出现的,居然会是这样的一种局面。
那柄刀锋似乎扎在她的心口,随后少女猛得朝卧榻间扑过去:“住手!”凄厉的声音,似乎带着血一般的伤心。
随后紧紧地抓住许宣的手,半个身子的力量几乎挂在他的右手之上。
艰难地维持住平衡,许宣看了她一眼,口中淡淡地说道:“让开。”
“先前素贞姐说你有办法的,但是你这是在做什么……你这不是在治病,你是在杀人……”
“如果你再碰我,那么这把刀或许会隔断她的肠子……你确定要这么做么?”
少女闻言,表情怔了怔,终于还是缓缓地收回手。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掉落下来。秀美的脑袋拼命的摇着,随后对着一旁的白素贞露出哀求的神色:“素贞姐……不白大夫,阻止他,你快阻止他……这是在杀人啊。”
屋门已经被冲开了,义愤的人们冲进来,随后见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那边书生一脸平静的间刀子化开妇人的小腹,血顺着他的手慢慢淌下来。刀锋在腹腔中慢慢滑动,似乎在找寻着什么,痛苦似乎因为这种缓慢而稳定的举动被放大了。
“啊呀”人群中传来吼叫声。随后有人冲过来了。
秦献南回过神来,吞了吞唾沫随后站在一边:“对,就是他……杀人行凶……”
“歹人,抓住要送官”
胡安趁着这个当口,飞快的将地上的折扇捡起来。四下环顾一番,先前的失态举动,显然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随后才稍稍放下心来。但另一方面,心头也开始恼火了。折扇之于他就是身份的象征,每天不拿出来扇一扇都不好意思说是读书人。即便再冷的冬日,也是一样的。这个时候居然失手掉落,太丢人了些。
“十恶不赦。”他口中评价了一番之后,随后跟着秦献南一起,将众人义愤填膺的情绪煽动起来。
“我在治病,这是我的方式……阑尾炎,或者也叫肠痈……既然已经病变了,那么就要切掉。”许宣低着头,小心的控制着手,口中低低地解释了一句。
“刀子已经扎进去,阑尾的位置我也找到了……下一步就要割开。希望你们克制一下,等事情结束之后,要杀要剐都是你们说了算的。但是这个时候,你们如果冲上来,那么……”他说着,看了众人一眼:“她就必死无疑了。”
当先的人因为这句话,猛得止住了脚步。伸出的拳头,离许宣只有几寸的距离。犹犹豫豫的收回手,秦献南在一旁叫到:“怎么停下来了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如此……”胡安摇了摇折扇。
小竹在旁边沉默了一阵,随后走到众人身边伸手将人拦住:“众位叔叔伯伯,稍安勿躁……”时间过去,她也恢复了理智。虽然对于许宣的举动依旧很难理解,但是考虑到之前在庙会中,她偷了对方的钱财之后,对方居然没有计较。
因此也不算是坏人吧?而且还有白素贞……她既然没有反对,那肯定是有道理的。
纷乱的一幕里,白素贞去连脑袋都没有转动一下。除了伸手稳住琴嫂的身子,她的所有目光都落在许宣手中的刀刃之上,似乎是在理解着眼下的一幕。努力地要将许宣的所有动作都记住。
其实先前许宣的那一刀,也给她带来了巨大的震撼。手术原本是存在于许宣口中的说法,只是在她这里被接受了。但是即便接受了,当这一幕出现在面前的时候,依旧有些惘然……
这个同平素所知道的医理完全不同。居然要先伤人,然后才能救人么?
流了那么多的血……而且这个过程大概并不简单,从许宣额头细密的汗珠就能看出来。
……
所有人都被震撼了,血慢慢的打湿了床榻。琴嫂的呻吟声已经开始气若游丝。
“谁来给我掌个灯?太暗了……”许宣偏头冲着身边的人说这话:“时间不多了,如果耗下去,怕是要失血过多。”
他话音刚落,屋内陡然黯淡下来。夕阳在屋外,留下一抹余光。
“没、没灯灯油了啊……”过得片刻,少女的哭声响起来,声音里遮掩不住的惶恐。许宣的手猛然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