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都不是很在意。眼下这样的举动,对方有这样的眼神,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但她确实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或许……是想着李贤会上门罢。
这样忙活到日上三竿,她有些累了,才微微觉得对方今日大概又不会来。只是今日不来……她明日又会忙着这些化妆的事情,因为今日也不是第一次了。
她自己也有些无奈。
……
且不说许安锦窗前某些私人的情绪。这个时候,在许家的其他地方,也有人再说话。
厅堂里面,几盏茶,袅袅的热气自茶盏里不断升腾。茶盏只是一个摆设,代表着主人家并没有怠慢客人罢了。这个时候表情严肃的人们,丝毫没有喝茶的兴致。
厅堂里摆着火盆,炭火烧起来,整个厅堂里暖意融融的。在很多富裕人家,这些都是越冬所必须的东西。但是,这样的暖和的氛围里,气氛因为沉闷,反倒显得有些冷清。
“范天成,真的有问题么?”胡莒南皱着眉头朝在他对面坐着的许宣问了一句。
许宣伸手在茶盏上方挥了挥,白雾被他驱散,露出清可见底的水中,上下浮沉的茶叶尖。
“审讯的事情,是锦衣卫来做的。范天成吃了些苦头,就将事情都交代了。”许宣说道这里,咂摸了一下嘴巴:“我已经看了审讯的记录,并非屈打成招。”
胡莒南闻言,沉默地叹了口气。
“范天成……他家自祖辈开始就在许家做事情,许家待其不薄啊,居然如此丧尽天良……”或许是冬日干燥的缘故,又或许是其他的原因,胡莒南的声音比平素要沙哑了许多:“是他投的毒?”
“三代都在许家做事,到他这里,还是一个伙计……心中自然是不忿的。这样的心理之下,做出叛主的事情,也可以无法理解。具体的缘由是因为他在青楼里有了相好,想替人赎身。不过,顾掌柜并没有同意,将他训斥了一顿,他因此怀恨在心。对方也是看准了他的心思……给了一百两。”
“一百两?”听闻这句话,胡莒南双目圆睁,这种愤怒,在他这样性格的人身上是极少见到的。愤怒的情绪持续片刻,随后便如同有人在他身上开了一道口子,气势渐渐泄掉,整个人的精神一瞬间有些颓然:“呵,一百两。老顾一家上下……居然只值一百两么!”
胡莒南说着,伸手在一旁的案几上狠狠一扫,茶盏翻飞,温热的茶水带着刚泡开的茶叶溅落一地,随后瓷器碎裂的清脆声才响起来。有几滴水珠溅到烧着炭火的炉子里,发出“呲呲”的声响。
许安绮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这个时候,宽大的太师椅,似乎要将她整个人吞进去。她身上盖住一条貂皮褥子,素手捏着边缘的地方,微微紧了紧。
“范天成,人在哪里……老夫要亲手剐了他!”胡莒南仿佛发怒的狮子。“我操他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