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割据势力,已隐有不受朝廷控制之象。
这其中最明显的就是那些慕容氏族人,他们在武力强横之后,竟根本无视慕容云这个皇帝的诏令,只知索需无度地向朝廷讨要各种物资,而当朝廷一旦拿不出后,就公然拒绝执行朝廷的任何命令。
这还了得?于是就在晋朝安心发展的时候,慕容云君臣不得不带兵四处讨伐那些地方割据势力。
一年下来,叛乱消灭的差不多了,国力却也彻底被消耗一空,如果不是晋朝不时地接济,估计慕容云也坚持不下去了。
三月的中山河水还没有完全解冻,寒风也依旧刺骨,阴沉沉的天空如同慕容云君臣的心情般,看不到半点光亮。
今天的早朝格外冗长。
慕容云神情萎靡地高坐在皇帝宝座上,看着下面静默无语的群臣,好半天才道:“说来说去,还是让朕去求晋朝,你们自己说说,这前后晋朝已经借给我们多少了?司马德宗是什么样的人?不用朕再说吧?你们觉得真不用还吗?”
眼光转向当初立主向晋朝借钱的冯弘身上,接着道:“冯卿最聪明,现今的情况,还是由你来给朕、给朝廷出个主意吧!”
冯弘听皇帝这么说,不由心中暗怒,当初老子这么说的时候,你不是还呱呱叫好吗?再说了,朝廷今天的局面是老子造成的吗?你怎不说你自己无能呢?
一瞬间冯弘明白,皇帝这是要找替罪羊了,这一关过去还好说,如果过不去,怕是自己的脑袋也要搬家了。
不知怎么,冯弘突然想起路强来,要知道路强这个晋朝皇帝在起家的时候,可是远不如慕容云现在的。
虽说这个念头只是在冯弘脑中一闪而过,却已经深深印在了脑海中。
暗自叹了口气道:“陛下,臣倒确实有个主意或许能助朝廷渡过此关”
慕容云其实并不是真的要怪冯弘,却没想到冯弘真的说有主意,不由精神一振道:“有什么好主意,冯卿快说”
“在说之前,臣斗胆问陛下,洛阳还收得回来吗?”
冯弘的话音刚落,上首的刘木就跳了出来,怒道:“冯弘你好大的胆子,你想当卖***吗?”
慕容云听了冯弘的话,起初并不是很明白,不过经刘木一解说,顿时明白冯弘想说什么了,一时间也是心中大怒。
沉着脸道:“冯卿,你可是想要朕用洛阳去换晋朝的支援吗?”
这确实是冯弘想说的,不过谁愿意扣上一顶卖***的帽子啊?俯身跪倒,道:“臣乞死罪”说完就再没下文了。
这一来反倒把慕容云将住了,静下心想想冯弘的话,还确实是那么回事,先不说洛阳已经被人家实际控制,自己在消耗实力消灭各路割据势力的时候,人家却在飞速发展,想要武力收回洛阳,同痴人说梦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不由一阵心灰意冷,淡淡道:“起来吧!冯卿也是一心为国,朕不会怪你的”
其实除了刘木,满朝文武都很赞同冯弘的想法,既然已经是块收不回来的地盘,为什么就不能用之换点实在的东西回来?
只是刘木刚刚已经把这件事定性为卖国,这样一来,谁还敢出声支持冯弘了?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殿外响起,接着就见职殿将军手捧着一件加急信函快步而入。
“报!陛下,上党郡八百里加急”
听到是上党来信,慕容云君臣心里均是一惊。
路强之前曾在上党帮助燕国抵抗魏国入侵,晋**队在上党地区已经深入人心,在慕容云心中,其实那里才是同晋国的缓冲区,所以郡守段子长一直都没有被更换。
而上党以南地区,也是战后最安定的地区,倒不是说那里的官员没什么想法,只是夹在上党和洛阳之间,谁有想法都不得不顾及晋国的反应。
现在那里发来加急信函,莫非是出什么大事了?
有近侍将信函接过转交给慕容云,慕容云二话不说,直接打开观看起来,下面群臣也都打起精神,准备听听皇帝能从上面说出什么来。
只看了几眼,慕容云的脸色就越来越青,忽地挥手将信函丢了下来,怒而站起身道:“欺人太甚”
信函丢到冯拔脚下,冯拔拣起来打开一看,眉头也不由皱了起来。
信函是上党郡守段子长发来的,上面其实只有寥寥数语:“上党十万汉人百姓请求南归,是否放行,请陛下喻示”